喝多了會糊塗,您怎麼就是屢教不改呢?”
容洛書伸出一根指頭,算是給他嘮叨怕了:“只喝了一壺,不礙事,不礙事……”見他還沒教訓過癮,容洛書只得正色,將任務吩咐下去,堵上他的嘴:“二十二的訊息,想必你們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兒——誰?!”
她突然頓住,甩手將袖中的短箭擲向房梁,頓時屋頂上響起瓦片踩斷的聲音。屋中四人剎那間衝出去,卻只覷得一襲白衣,像鬼魅一般飄遠,眨眼間便消失在眼前,根本來不及追趕。
四人面面相覷。
“不用管他。”容洛書在身後,收回目光,“你們聯手,也未必追得上他。”
二十八輕功最好,可在那人面前也只有望塵興嘆的份兒:“我看那人功夫不弱,卻膽小成這樣,還敢來偷聽?”
容洛書哼笑了一聲:“他可不是來偷聽的,誰偷聽穿一身顯眼的白衣?”
“那他……”所有人都疑惑了。
容洛書折身進書房:“誰知道呢,或許是路過的也說不準呢。”
四人暗自納悶:少主這次是怎麼了?怎麼這般輕率呢?
交代完了他們最近要做的事,已月至中天。
四人悄無聲息地離開,連棲息在枝上的鴉雀都未驚動。
容洛書在書房裡喚道:“老九,明天去告訴二十二,給我查個人。”
老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啊哈,誰啊?”
容洛書的那雙眼睛,在昏暗的燭光中越發璨亮驚人。
兩個字從她的唇瓣裡輕輕緩緩地吐出來:“葉嵐。”
……
將男人的傷口處理妥帖,忙了大半夜的蘇南星才有空喘了一口氣。
眼前清貴矜傲的男人人神色淡漠,彷彿身中劇毒的不是他本尊一樣,卻盯著放在桌旁的那一隻沾著黑色汙血的袖箭出神。
“那可是差點要了你命的東西!”蘇南星提醒他,“也不知道誰下的手,這般狠準,竟在箭尖淬毒。”
放下銀月白色的衣袖,君御嵐掏出一方純白的絲帕,把那柄鋒利的袖箭上的血汙擦拭乾淨,放進一個小錦盒裡。
蘇南星看著他有條不紊的優雅動作,好奇莫名:“你收藏它做什麼?……哦,我曉得了,你是不是準備讓這把袖箭的主人,也嚐嚐暗算你的滋味?”惹到這男人的人,向來沒什麼好下場,不是死了,就是生不如死。
君御嵐淡漠清冷的鳳眼掃過來,卻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是說了麼,誤傷而已。”
“誤傷?誰能傷了你?”蘇南星明顯不信。眼前這個看似清貴無雙,實則深不可測的男人,會被人誤傷到?“這毒可是威北王府流出來的,只此一家。莫不是你讓人發現了行蹤,給那老王爺盯上了吧?”他身份敏感,一旦被盯上,行暗殺之事是必然。
清貴的男人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痕:“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今日,他從齊安王府出來,回府途中,卻看到了那女子,和虞、陸二人言笑晏晏地從天一樓出來。
一時興起,撇下車駕,他獨自跟蹤她回了帝姬府,卻撞到她與一些行蹤莫測的男子密談。
本以為,以那四人的耳力,也難以發現自己,卻不想,讓她一下子便察覺到了。
真是,小看了她呢!
能穩坐局勢混亂的燕北四年之久,並且將那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條,想必,是有些真本事的。
“你此番連夜上京,可有要事?”把玩著手中的錦盒,君御嵐漫不經心地問那常年在外,雲遊四海,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行醫聖手,出生岐黃世家的蘇南星。
收了藥囊的青年一怔,隨即有些古怪地笑了笑:“聽說陛下他,中了蠱毒……”
“哦?”這個訊息,著實讓君御嵐吃了一驚。
“是我大伯將我推薦給了陛下,所以我這才急急忙忙從南詔趕了回來。”蘇南星的大伯蘇遊,是太醫院的首席御醫,這麼些年,都是他負責調理皇帝的身體,他的話,應該是差不了的。
一國之君身中蠱毒,這裡面,總能讓人嗅出一股不尋常的味道來。
☆、針鋒
近幾日,燕京的街頭巷尾,傳遍了錦容帝姬征戰燕北的傳奇故事,與此同時,還有這位帝姬殿下在燕京皇都,天子腳下的風流韻事。
葉閣老親擬的拜帖,哪個身居要職的門生敢不給幾分薄面?
茶館酒樓裡的談資,從京城的戲子名伶,紈絝子弟以及宮闈秘事,以壓倒性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