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操盤手說:“很簡單。把籌碼放在大或小的字上,等我搖骰缸看點數。”
蘇嘯宇的聲音響起:“嘿嘿,我老婆挺有膽子嘛,你還敢賭博?”
邱琳哼一聲:“我怎麼不敢?不就是賭博嘛。多大個事兒!籌碼怎麼換?”她一副被他的話激將了的樣子,其實也不過是順坡下驢而已——來澳門玩的人如果宣稱自己不賭的話,是不是顯得忒13了?
操盤手給她介紹了籌碼,5元、10元……100元、500元……甚至更大。她用一百元換了十個5元和五個10元的籌碼。她想,這樣可以多玩些時間。
蘇嘯宇慫恿她:“快下注。”
邱琳看“大”字,又看看“小”字,很為難——賭博還真是純粹博運氣,完全沒有道理可講。
她毅然把十元放在“大”上。
操盤手並沒有笑話她下的注太小,開始搖起了骰缸。
邱琳居然感覺到緊張。
她跟蘇嘯宇說:“天哪。我大學時還是優秀學生黨員呢。我這樣賭博很不好很不好。就這一把,這把要輸了我就金盆洗手,好不好?”
蘇嘯宇笑:“行,要是輸了就不玩了。”
小帥哥咧嘴又笑,雪白的牙齒晃呀晃:“小姐第一次玩吧,手氣一定特別壯。”
他嘴上說著,手裡亮了骰缸:“大。”
他取出一個籌碼劃給邱琳。
“哈哈!我贏了!接下來放哪裡?還是‘大’吧。”贏錢果然有魅力,邱琳也不提優秀黨員的茬兒了,毅然絕然的把兩個籌碼又押了下去。
果然新手有財神陪同,她連押了五把“大”,居然把把都贏。每次她都把贏來的籌碼全部押下,轉眼間10元已經變成了320元!
邱琳捧著一把籌碼,激動的說:“哈哈哈!32倍!這錢太好賺了!我的基金收益要是也有這麼好,我早就發大財了。”
蘇嘯宇看著她得意忘形的樣子,做慘不忍睹狀,嘆息:“我還以為你是個有文化有素質的四有女人,沒想到也是個天生的賭棍。”
操盤手微笑說:“小姐,再來玩?”
誰知道邱琳衝他甜甜的一笑,說:“我贏夠了,不玩了。謝謝你。”她優雅的放下一枚籌碼當小費,順手挽起蘇嘯宇的胳膊,腳步輕盈的向賭場深處走去。一邊走,她一邊得意的說:“他們呀,其實是看我新手,想用贏錢誘我上鉤接著玩,然後讓我輸。我才不上當。拿錢走人嘍。”
蘇嘯宇沒有提醒她。
他不想讓她發現她正在挽著他的胳膊,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近他。
蘇嘯宇有點好笑:我這個老婆還真夠古怪,浪漫的維多利亞港的海風沒有吹開她的心扉,倒是在賭場狂贏一把讓她花心蕩漾了。
邱琳一路左顧右盼,留神每張賭桌。因為思維完全被賭博佔據,她身上那種永遠在繃著的緊張感消失了,徹底放鬆的她,表情像個玩得入迷的小女孩。
她的胳膊挎著他的。二人都是夏裝,光裸的肌膚相接觸,他覺得她的面板滑膩而清涼。
邱琳顯然已經徹底被賭博這種刺激的遊戲迷住。他能夠理解她的心情——對於在生活中不得不反覆算計的人來說,賭博這樣完全沒辦法算計只能聽天由命的遊戲反而讓人有種索性拋開一切顧慮的豪情和痛快。沉迷賭博的人不一定都是因為想贏錢,更多的大概是迷戀這種揮灑豪情的假象。
有人經過蘇嘯宇,看了他一眼,若無其事的離開,就跟大廳裡所有的賭客一樣。
然而,就這麼短短一瞬間的接觸,蘇嘯宇已經看清楚對方的唇語和眼鏡框上的標記。
看來同事們已經到了。
他該上場了。
這次帶邱琳來香港其實算是假公濟私。
他有一項任務,必須來澳門一趟。他一想,索性帶了邱琳同行。
對於有一個女人做掩護,組織上沒有表示異議。
邱琳停下,拽他,問:“這個是什麼?怎麼玩呢?”
蘇嘯宇看一看,說:“這是二十一點。”
“哇!二十一點!終於見到活的了!”邱琳幾乎沒歡呼雀躍。
蘇嘯宇理解她的興奮——肯定是少女時代迷戀周潤發和劉德華的賭神賭聖系列,看多了這個被電影拍得神乎其神的牌戲,如今好似見到偶像一樣。
他忍不住要刺激她:“見到牌就興奮成這樣,要見到周潤發你還不得直接獻身?”
邱琳已經被賭場熱烈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