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幾乎就是食不下咽。
單則成就像個走江湖賣藝的,極盡插科打諢之能事,逗得眾人喝酒盡興之餘,他抽冷子就拿邱琳逗逗悶子。他的那種方式,剛好處於幽默和調戲民女之間,讓邱琳憋了一肚子火卻只能咽在肚子裡。
整個飯局,單主任時常有過於親密的舉動。他對邱琳超出社交禮儀的舉動已經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和八卦的興趣。邱琳心想,這簡直就是性…騷擾!單則成,無論他是不是蘇嘯宇,都足夠讓她添堵。
她有種感覺,單則成對她所作的一切都像是給別人看的。無論在公在私,在確定他是誰之前,她都必須配合他。
只有一次,他所作的事情,讓她不討厭。烤鴨上來時,她沒有吃。單則成看似無意的用公用筷子夾了一張薄餅,放了些薄脆而肥美的焦黃烤鴨皮,又灑了些白糖,然後捲了起來。他一邊跟旁人說話,不露聲色的將那個卷好的烤鴨餅放在了邱琳的盤中。他的舉動讓邱琳非常意外。她沒有吃。單則成也沒說什麼。
只是,隔了一會兒,單則成叫了一碗白粥。白粥端來時,他不動聲色的讓服務員放在她面前。這次邱琳真得有一點點感動。她默默喝了粥。她罵自己沒出息,總是這樣,就為了男人偶爾的一點點溫柔,她就會原諒他們的混蛋。
酒喝得差不多時,已經快晚上十點了。陸續有人跟單則成申請離開。也頗有些人喝到了七八分酒意。單則成看起來也喝得有些高了——他敬別人酒,別人敬他的酒,他可都沒客氣,喝了沒有一斤也有七八兩。單則成卻沒有怎麼勸陳啟山喝酒。
單則成忽然問邱琳:“幾點了?”他像個酒醉的人一樣動作有些誇張,這一偏頭幅度很大,幾乎沒碰到邱琳。
邱琳大概是全室唯一清醒的人了。她不動聲色的向後挪開一點,告訴他:“十點一刻了。”
單則成忽然盯住她,眼神詭異,他湊得更近,在她耳旁低聲說:“該玩點刺激的了。你可要挺住。”
他的動作突然,邱琳都沒來得及躲開,他已經撤走了。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今晚還沒玩夠?
單則成站起身來,猶自搖搖晃晃,顯出喝多了酒的架勢,說話時的舌頭也大了:“今天……大夥喝得高興不?”
那幫喝多了的下屬大聲起鬨:“高興!”
他又說:“還想喝不?”
“喝!”
酒鬼的領導帶的下屬也果真不含糊。
單則成很豪邁的一揮手:“想喝就下次吧!今天就散了。記住:跟著我,有肉吃!”
眾人鬨笑著,叮裡咣啷的起身撤離。
陳啟山不露聲色的掏出信用卡結了帳。單則成看著陳啟山在往賬單上簽字,又側頭跟邱琳低聲說:“你知道我為啥一直沒灌你老闆喝酒嗎?我怕他喝高了不認賬。”說完他得意的笑了,彷彿覺得自己的一語雙關十分巧妙。
邱琳也笑著,低聲說:“沒種認賬的人多了。我剛好就認識一個。”
單則成瞟了她一眼,一笑而已。
陳啟山說:“單總,我送你吧。”
單則成欣然答應。
邱琳心想總算可以送別瘟神回家洗洗睡了。但是陳啟山用眼睛示意她跟上。
一上車,單則成就說:“小陳,今晚真高興。痛快啊!剛來北京就認識你這個哥們兒,真TMD運氣好。今晚太高興了,我都捨不得回家呀。”
陳啟山很有默契的說:“單主任,看您說的,大家投緣,不容易。要不我再帶您去個安靜的地方,咱們接著喝?”
單則成相當滿意他的答覆,大笑著說:“我就喜歡你這個爽快勁兒。”
邱琳心中卻是咯噔一下——三更半夜,他們估計不會去什麼好地方。但是陳啟山沒有示意她走,她只能硬著頭皮,捨命陪君子。
陳啟山開車到了一處隱秘的高檔商業區。轉轉彎彎的去了一個樓層——隱藏的這麼深,不符合現代街邊開店的商業原則。
電梯停到了頂層,電梯門一開,裡面別有洞天,裝潢豪華,卻並不俗氣。邱琳也算是見識過的,仍然覺得此地真是奢華。
陳啟山介紹說:“這個俱樂部是會員制。一般人進不來。新會員必須有老會員推薦才行。絕對安全。在這裡,做什麼都不會傳出去。”他最後這一句話,別有用意似的。聽在邱琳耳中,格外刺耳。她已經基本可以斷定:此地提供特殊服務,陳啟山就是特意要“特殊招待”單則成。男人門來這種場所,非得帶著她幹嘛?!
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