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股道力的原因,我忽然自信滿滿,手中法印連連在變,明明是第一次做,但卻信手捏來。
好像曾經做過無數遍一樣。
“剛才只是冰封,接下來該血舞了。”
我不自覺冷冷一語。
而那老道士林伯,似乎也有退卻的意思,但籠罩在我的冰封裡,他幾乎寸步難行,只能慢慢露出恐怖的神色。
“小姐……我們殺不了她。”
“我不信,就憑她……”
顏瀟瀟卻是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遠門信心滿滿,最後卻落得這樣的答案,彷彿自以為天上的黃鳥,忽然被我這隻麻雀,給打落塵埃似的。
滿目的不甘。
但是這個時候,我的口中已經吐出了兩個字。
“血舞!”
話落,我的周身,忽然浮現出了一片,血色的霧氣。
彷彿冥冥中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忽然單手伸出,那血舞就聚於我的掌心,我第一個就朝那老道士的魂魄打趣。
“林伯。”
一切根本就是電光火石之間。
那老道士剛才以為霸佔了我的身體,就可以為所欲為,但是他不會知道,此刻我的身體,就是他的囚牢。
“啊……”
老道士一聲淒厲的慘呼,瞬間被逼出了身體,魂魄幾乎淡的跟一道影子似的,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散了。
而我也乘機,再次掌控了身體的控制權。
但手中血舞不散。
“蘇苗兒,我跟你拼了。”
顏瀟瀟幾乎已經是接近暴走,一張漂亮的臉蛋,扭曲的看著我。
唰的一聲,她手裡猛然多出的一把鋒利的短劍。
“呼……”
走廊內,道術幻化出的冰雪,彷彿也因為這份凌厲的殺氣,而瞬間席捲咆哮了起來,周圍的門窗,更是跟著咣噹咣噹的連連作響。
我雖然手無寸鐵,但手裡的血舞卻是我最大的倚仗。
面對顏瀟瀟,我忽然大步上前,對著她的短劍就衝了上去。
周遭冰雪漫天。
我手中的血舞,像是活著似的,開始四散飛揚,彷彿在我的跟前化作了一張血色的盾牌。
顏瀟瀟手裡的短劍,一觸到。
幾乎就被我的紅色血舞層層纏繞而上,這下,我終於看到了顏瀟瀟眼底的驚恐與懼怕之色了。
原來這個傲嬌的女人,也會害怕。
我一把奪下她手裡的短刀,就高高的揚了起來。
此時此刻,我幾乎都不明白,這份殺伐之氣是從哪裡來的,彷彿骨子裡就有個聲音在說,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這個一次次知你於死地的女人。
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就要殺了顏瀟瀟。
“你不能殺我!”
顏瀟瀟一聲尖叫。
我像是一下清醒了過來,是啊,我蘇苗兒怎麼會殺人?
就算我入道,我也從沒想過我會殺人,我的手上會沾染別人的鮮血,就算這個人是顏瀟瀟……所以我出現從來一瞬間的遲疑和害怕。
但顏瀟瀟卻緊緊的抓住了這一點。
幾乎狼狽著爬了起來。
“去……”
我低低一喝,就算今天不殺了顏瀟瀟,我也絕不讓她好過。
所以我手裡的血舞瞬間飛纏了上去,與此同時,整個走廊冰雪交加,瘋狂怒吼了起來。
顏瀟瀟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突然哧的一聲,噴出了一口血,整個人像是個破敗的木偶,路都走不穩了,可還是爬著奪路而逃。
她推開了走廊上的一扇門,就衝了進去。
我也緊追而上。
可是當我也追進去的時候,發現那間滿布塵土的屋子,是空的,像是從來沒有人進來過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顏瀟瀟就這樣從我眼皮子底下,失去了蹤跡。
還是說……我突然想起之前阿梅說的回回陣,剛才我碰上顏瀟瀟,肯定就是走近了她的回回陣。
難道這個房間,是離開這個回回陣的陣眼?
但是不暇思索。
一股極度的疲憊感,襲上了我身體,我突然就跟幹了多重的活兒似的,全身痠軟的一塌糊塗。
一個踉蹌的就跌坐在了地上。
氣喘吁吁。
而外面走廊上的冰封血舞,已經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