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靈族回來後的柳風輕,果然不一樣了。
不光強大了,整個人的氣度,也有種說不上的來的溫和淡雅,也許,這正是柳樹的一種天性。
“他到底是誰?”
不過這個時候,容麒卻不幹了。
我看他一眼,弱弱的道:“我能說,他是你爹嗎?”
容麒:“……”
夙悅:“……”
“玉兒你腦袋被驢踢了?”
你特麼才被驢踢了。
我微微吐槽了一句,不過也不用我解釋了,因為就在下一刻,柳風輕已經做出了最好的解釋,他輕輕的轉過了身。
衣袍飛揚,白髮微動。
他的眼眸,黑白分明,但五官卻是九成九的與容麒相似。
當容麒看到這張臉的瞬間,整個人不出意外的如遭雷擊,不敢置信的緊緊望著柳風輕,失聲低呼:“父親!”
不光容麒。
夙悅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因為柳風輕的摸樣,實在太讓他們震驚了,這份震驚,絕對要比我這個旁觀者來的更有感官刺激性。
“老主人……”
“主上……”
那邊,星河星玄包括老瘋子容雲開,在看到柳風輕的容顏時,震驚訝異之色,也是毫不遮掩的形於色。
一個已經被所有人判定死亡,不可能有輪迴來世的人,居然又重新出現了。
我不知道鉛雲內的天正是什麼態度。
但這一刻,陰間靜靜的。
黑魔淵靜靜的。
一切,彷彿都被永恆的定格在了這驚異的一瞬間。
倒是反觀柳風輕本人,他自己似乎並沒有引起轟動的自覺,只歪頭看著我,半開玩笑的問:“苗苗,我長的很醜嗎?怎麼每個人都這副表情?”
如果他真不是開玩笑的話。
那他就是真的已經徹底忘記了前世。
“父親,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容麒很快從短暫的震驚中,恢復了過來,他想要走近柳風輕,看個仔細,但他自己似乎也覺察出了不對。
卻又不願事實這麼快被打破。
總之相當混亂。
而柳風輕不是君幽冥這個事實,其實所有人也都是有猜想的,只是……
“柳風輕,是誰接你出的長生界?”
我忽然問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柳風輕除了認識我,他就只有認識……那個名字,已經不言而喻了。
“我說,南宮,我們來都來了,還不動手嗎?”
柳風輕忽然仰起頭來,朝著天際看了一眼。
下意識的。
我們所有人,也都朝頭頂的天空,看了一眼,不過很顯然,我肯定看不到傳說中的南宮府君,而是看到了不遠處。
一面黑魔淵斷壁上。
長袍獵獵飄動,姿態優雅的陰官蘇霍。
“蘇陰官。”
再次見面,我愣愣的望著蘇霍,這個我曾以晚輩身份仰望的存在,一時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唇角蠕動了一下。
已經不自覺的輕喚道:“祖上。”
蘇霍朝我微微一笑,“玉靈公主,別來無恙,之前已經說了,自那日養屍地後,我便不再是你的祖上,你在長生界靈族已脫胎換骨,蘇家,於你已是前世今生。”
前世今生。
原來,一切果然都是他們設計好了的。
我仰頭,望著頭頂厚厚湧動的鉛雲,彷彿想要看透上面,那位千年來的最後執棋人,南宮府君。
“天正,我們已是一個輪轉未見了吧?想不到如今,你竟是在此欺負幾個後生晚輩,你當真是越發的有出息了,令同為府君的我,真真是感到羞愧。”
風中。
一個似呢喃,似沉吟的聲音,幽幽而起,並伴著濃濃的諷刺。
這,就是南宮府君?卻是沒了之前第一次,在趕屍寨看到時候的那種,令人發悸的威嚴,但同樣讓人不敢隨意拂逆。
而他這話也沒有半點說錯。
天正府君,身為堂堂府君,欺負我們這些晚輩,的確是臭不要臉。
“南宮……”
呼。
天地間,一絲陰風乍然而起,似呼嘯似咆哮,比之前一刻南宮府君的悠然,充分暴露了天正府君,在看到柳風輕時的震驚與不悅。
“一切,果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