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噎了一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容麒知道我沒懂,苦笑搖頭的繼續道:“你前世的記憶不全,看來一些常識為夫的確有義務給你普及一下,你聽過天算嗎?”
我搖頭,然後飛快的又點了點頭。
“人算不如天算。”
這是陽世凡俗的一句俗語,人算的在精,也不如老天爺算的清楚。
容麒立刻拋了我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意思差不多吧,活人有活人的演算法,死人有死人的演算法,時機挑對了,自然事半功倍,若挑錯了,肯定黴運連連,而我們做的事情,是不准許有一分一毫的偏差,再說,天正不能殺。”
最後,容麒凝重的丟擲了一句話。
“不能殺?”
我恍然。
天正這樣修為的存在,肯定是上天記錄在冊的存在,他只可以陰壽用盡,自己壽終,如果別人殺了他,是要遭天譴的。
“那怎麼辦?”
“封印。”
容麒輕輕吐出這兩個字,這應該,是他與南宮府君共同,或者很早就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天正,必須要推出陰間的這個舞臺。
不管是以什麼樣的方式。
加上天正本就敏感的身份,所以這個時機,必須要挑好。
“我明白了。”
彼時,我們已經各自穿戴好了,容麒依舊還是之前的墨袍,這應該是冥城城主的衣著象徵,我則本就是靈,獨自以靈術化出了一席紗衣。
然後在容麒的引領下,去見南宮府君,但是我們卻並沒有走出冥城的範圍。
“南宮府君在冥城?”
我好奇的問。
容麒搖頭,“不,府君無處不在,府君也處處都在,只是看他願不願意讓外人見到他,如果不願意,你就是與他面對面,也未必能看到他。”
“……”
好裝逼的解答。
不過下一刻,我們腳下的陰間,就化作一片璀璨的星海,到處都是漆黑色的,卻有點點的星光閃爍,連做一片天河。
彷彿我們就置身在一片宇宙一樣。
“噠……”
一個清脆的鳴響聲響過。
我們順著聲音望去,就見那無邊無盡的星海中,擺著一張古典的方桌,桌上放著一個棋盤,棋盤前。
一個老頭。
是的,一個看上去幹乾瘦瘦的老頭,正坐在桌子前,仔細認真的揣摩著棋盤上的佈局,很快,他執起另一面的黑子。
噠的一聲,放上了棋盤。
可似乎又不滿意。
自己又悔了棋,悄悄把黑子藏進手心,繼續眉頭深鎖的看棋。
如果不是在這種環境,這種氣場上遇到,老實說,扔街上就是個老要飯的,而這個老要飯,額,不是,老頭,居然就是那位傳說中,陰間叱吒風雲,暗中佈局千年的南宮府君。
“南宮府君。”
“哦,涼夜來啦?”
似乎這個時候,南宮府君才發覺我們的到來,可以這樣修為的存在,莫說我們來了,就是整個陰間有個什麼風吹草動,應該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小丫頭把我想的太厲害了,若我時時都能洞察整個陰間的風吹草動,這千年來,豈不是要活活累死了,有時候,尤其在下棋的時候,我更願意鼻塞六感,全身心都在自己的思維世界裡。”
這南宮府君竟是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
而也這一眼,我也看出了眼前老頭的不凡,他看似渾濁的目光,實則精光四溢。
隨即,南宮府君又將目光轉向了容麒。
問:“涼夜,現在本君准許你,有什麼不解的問題,就儘管問吧。”
容麒聞言苦笑搖頭:“太多太多的事,我知道的或不知道的,經歷了這些後,我已經有所預料,唯獨我父親……”
柳風輕的出現太突然了。
大概有過養屍地的第一次見面,讓我對柳風輕有了認識,但對於旁人,尤其容麒和夙悅而言,卻是震驚和意外。
幾乎生生扭轉了容麒對大局計劃的認知和扭轉。
如果他知道君幽冥成功轉世了,他就不會那麼偏執決絕的認為,這是一場死局,也就不會孤注一擲的往死裡鑽。
更加不會做出那麼多傷我的事。
如果他知道柳風輕就是君幽冥的轉世,或許很多東西都會改寫。
但千金難買早知道。
一切覆水難收,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