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犯第二次。
於是她選擇了另一種方式,她歪過頭咬住了許知仁的耳朵。他的尖叫聲極為刺耳,她卻像是失聰了一般,非但不鬆口,反而更用力。很快,血腥味開始在口腔裡蔓延開來。
濃郁的血腥味讓她幾近嘔吐出來,她一把推開許知仁,連滾帶爬地站起身朝樹林深處跑去。
機會只有一次,雖然逃跑不代表可以逃脫。但她寧可去死,也不會選擇妥協而後苟活。
許知仁比她想象中恢復得還要快,沒過多久,他便追了上來。她已然拼盡全力,卻還是聽得他的辱罵聲越來越近。
“你他媽以為你能跑得掉?老子上學的時候可是長跑冠軍!想玩貓抓耗子的遊戲?老子陪得起!”
許知仁沒有撒謊,他的確可以跑很久。而葉晨的身體也沒有撒謊,她已經跑不下去了。小腿的肌肉正在急速地縮成一團,強烈的疼痛感瞬間如狂風暴雨般吞噬了她。
她不想束手就擒,只是現實和理想總是有差距,在剛邁出另一隻腿時,她的身體便失去了支撐。隨後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沿著斜坡一路滾落。
某一刻,她似乎看到不遠處隱隱有光亮,而她正朝那方向靠近著。再近了些時,她才看到光亮附近搭著一頂軍綠色的帳篷。距離帳篷不遠處半蹲著一個人,手裡舉著一把很長的槍,專注地瞄準了什麼。
眼看著就要撞了上去,她極力放大音量,“讓開!讓開!”
或許是她的聲音太過微弱,也或許是那人太過專注,這一聲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一聲槍響劃破天際的同時,她的腰也結實地撞上了那人的小腿,可她依舊沒能停下來。某一刻,身後傳來一陣悶哼,但她自顧不暇,也無力顧及。
直到她再次撞上了什麼,滾動的身體才在那力道之下驟然停了下來。然而這一次很奇怪,疼痛感並不強烈。眼前滿天星斗在急速轉動著,呼吸急促卻不能夠滿足,頭腦已無力繼續思考,就連身體也彷彿不是自己的,不能動彈半分。
“起來。”身後突然傳來陌生且清冷的男聲。
葉晨驚出一身冷汗,用僅剩的些許力氣向相反的方向挪了挪。這才看到幾乎就在她剛才停靠的位置,躺著個穿著怪異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就是減輕她疼痛的原因所在。
說他怪異,主要是因為他幾乎把身上所有能遮的位置都遮住了,只露出一雙眼睛和額頭來。在和平年代,即便是執行任務的警察,也不見得會如此裝扮。
只見男人扶著身後的樹,吃力地坐起身來,只簡單平復了下呼吸,便將雙手伸向自己的右腿。葉晨驚訝地發現,他的右腿膝蓋上居然死死咬著一個捕獸夾!
儘管很吃力,她還是緩緩爬了過去,“我該怎麼做才能幫到你?”
男人雙手握住捕獸夾,語氣極為冰冷,“走開。”
“我的意思是說我來幫你。”葉晨指著男人的右腿,有些慌了,“你流了很多血……”
男人沒有理會她,用力將捕獸夾掰開,隨後甩手丟遠。目光投過來的時候,眼神中滿是質疑。
葉晨清了清嗓子,“我上高中的時候接觸過一點急救的知識,應該可以用得到……”
男人漠然收回目光,靜默地將右腿伸了過去。
葉晨湊近了些,卻愣住了。她以為喜歡在野外出沒的男人,身上一定免不了有汗臭味。但她靠近他時,卻只有淡淡的清香味輕饒鼻尖。
男人微微坐直身體,將外套脫了下來,三兩下撕下幾塊布條來,丟在她身旁。葉晨這才回過神來,雙手顫抖地靠近他的膝蓋,小心翼翼地撕開已經破碎的布料,濃厚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血肉模糊的場景讓她的心狠狠一顫。下一刻,她便拿起布條輕輕覆了上去。
可即便她已經儘可能放輕了動作,在她包紮好抬起頭時,藉著月光,還是看到了他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滲了出來。
彼時,他雙眼微闔,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過後,他緩緩睜開雙眼,露出一雙漆黑深邃的瞳。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她竟被那雙瞳深深吸引,還在裡面看到了狼狽的自己。
男人語氣冷清,“看夠了沒?”
葉晨慌亂地斂回目光,清了清嗓子,“我扶你回去吧。”
“1點鐘方向,前行500米。”
長時間的奔於逃命,早已將葉晨的氣力消耗殆盡。在男人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後,他稍一吃力,她的雙腿便無力支撐軟了下去。接連嘗試數次無果後,他一把推開了她。自己扶著樹緩緩站起身,拖著受傷的右腿朝山上吃力地挪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