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手?”
皇帝便道:“朕卻有些不信。”
皇帝這麼一說,殿上人等都有些發怔,心想皇帝這是怎麼了,不信什麼呢,不相信這帕子是經衛珏之手繡出來的?如果查出來不是她繡的,那今日之事,更不關她什麼事兒了,擺明了有人陷害。
衛珏也怔了,心想皇帝腦子是不是抽風了還是怎麼著?原本一個圓滿的結局,他硬要多生些枝節出來!
皇帝接著道:“朕倒親眼見識一番,衛小主所說是不是實情,還是在替人推脫脫罪!又或是,她所說之話,全是託詞,這帕子麼,她只繡了這一塊而已。”
他這是在懷疑衛珏與納蘭容若有舊情存在。
不但衛珏,連孫輔全等都替皇帝擔心,皇帝的腦子比不得以前那麼睿智了,有點兒類似於腦子進水了,這麼明顯的破綻,一查就能查到的,衛珏真膽敢拿這個說慌?而且,一個小小的私活兒,衛珏替誰脫罪來著?
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但既然皇帝都這麼要求了,殿內人等自是不敢露出什麼不滿來。
太后摸不著頭腦,但她順從皇帝已成了本能,便道:“皇上,您要怎麼樣查出這衛珏,是不是親手繡的這帕子?”
皇帝道:“拿了針線來帕子來,朕要親眼看著她繡,看她繡出來的,是不是和這方帕子一模一樣,她的繡技當真那麼的好?一個人便能繡出那麼多方帕子?”
吹毛求疵,他這真在吹毛求疵!
衛珏忍氣道:“奴婢遵旨。”
針線很快便呈了上來,帕子也用繃子繃好了,衛珏正想動手,孫輔全卻拿了一張紙上前,臉色板平一塊,“衛小主,皇上說了,讓您繡這個,看看您的針法會不會因字跡不同而改變。”
衛珏張眼看去,卻是皇帝親手所書的詩詞。
她伸手接過,放在案几之上,先對著那字看了半晌,便繡了起來,只見她運指如飛一般,殿裡面只聽得清那滋滋的針線刺破綢緞聲音,到了後面,她竟是不用看著,單以手指觸控,便能繡了出來。
皇帝原是打算著為難她的,卻想不到,她真的繡得這般的好,他沒有見過宮裡的繡娘刺繡,但依他想,宮裡的繡娘,也不過如此。
他不由想著,她還會些什麼?
她會吹笛,能以竹葉吹出笛子的樂音,能刺繡,繡技可堪比宮裡頂級的繡娘。
她身上又遭遇了些什麼,讓一名原本的大家閨秀,變成了這般模樣?
讓他不由自主會心痛。
太后也從未見過這般嫻熟的繡技,只見燈光之下,衛珏的手指彷彿在繡繃之上起舞一般,不油嘆道:“哀家年少的時侯,也曾繡過些東西,但與這衛珏相比,卻是不能相比……哀家或許能繡出她那般的物品顏色來,但哪能有她那樣的快?”
她轉頭朝皇帝笑道,“皇上,依哀家看,這衛珏說的,倒是真的了,如果不是長期的繡著,哪會繡得這麼快?”
皇上沉默著,殿內極細的呲呲聲未絕於耳,在他們說話的功夫,衛珏便將那詩詞繡了一行出來。
殿內的燈光照在衛珏的臉上,使她的面頰如玉般的皎潔,原是靈動的眼眸此時卻專注於繡品之上,那般的認真,彷彿那繡品便是她現在唯一在意之物。
“皇上,皇上……”太后見皇帝沒有出聲,一連叫了兩次,皇帝醒悟了過來,抬起頭來,太后便提醒,“皇上,衛珏繡得差不多了,別人繡一方帕子,至少也要一個晚上的時間,她卻不過一柱香的功夫,便繡了一行字……”太后一邊說著,一邊費力地眨著眼睛。
皇帝便道:“母后,你既是累了,便回去歇著罷是。”
太后便點了點頭道:“也好,皇帝也別太累了。”
說罷,太后便在宮婢們湊擁之下離開了大殿。
殿裡邊唯剩下皇帝與孫輔全等,衛珏卻恍如沒有覺察到大殿之中的人少了,依舊運指如飛,在呲呲的拉線聲中,一針針地往下繡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殿內各處點燃了宮燈,將大殿之內照得如白日一般,長廊之下,遠處宮殿,一盞盞宮燈如天空之中明亮閃爍的星辰般亮起。
皇帝看著下邊運指如風的衛珏,卻有一時間的恍惚,彷彿在她的指下,時光已然停止了,這天底下,便只剩下了她和那繡繃。
第二百零三章 不明
殿內的燈光轉成了桔黃之色,將她的面頰也染上了一層淡黃,她略有些瘦小的身子,在寬廣的大殿之中,顯得那般的弱不禁風,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