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位演員的夾擊下,謝堯的表現中規中矩。他的戲份其實很少,只是一句同意越國投降的臺詞而已。他在整個表演中動作細節處理的很好,睥睨的眼神也到位,將夫差的傲氣演了出來,一條就過了。
僅憑一場戲還不足以評判一個人的演技。
“服裝師給夫差整理一下。等會兒3號機推過來,知道嗎?”易殊拿著臺詞本,走到場內,指著大殿中央靠左的位置,“一會兒勾賤站這裡。”
程清珂翻翻手上的臺詞本,這場戲是臨近劇終的小高/潮,算是謝堯的重頭戲。她從凳子上坐起來,把毛毯疊好放到椅子上。
助理戴蒙幫她披上黑色羽絨服:“程姐,您不休息了?”
“嗯,差不多該準備準備了。”程清珂說著,將臺詞本丟到一旁的桌子上,抱著一杯咖啡往易殊導演的方向走。
工作人員和一些小演員見她走過來,紛紛給她讓位。她淺笑著走進人群,站在一個能看到謝堯臉部神情的最佳位置。
她看著謝堯站在場中央,任由服裝師整理著衣服,一張化了妝的臉面無表情看向她。
程清珂元氣滿滿地朝他做了個加油打氣的姿勢,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謝堯眼波淡淡,對她輕輕點點頭,然後十分高冷的將頭偏向一旁,不再看她。
程清珂撇撇嘴,大冰塊的本質依舊沒變嘛。
身邊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清珂,怎麼這麼早就來啦?”
程清珂撫額,擺上笑容,扭過頭說:“早啊!江影帝。”
“我都叫你清珂了,你叫我江尤就好,或者尤尤也可以啊!”江影帝摘下墨鏡,調笑著。
“呵呵,江影帝真有意思。”她連他名字都不想叫,更別提那個疊名了。
江尤狀似隨口問:“這位謝先生演的怎麼樣?”
“剛剛那場戲他就一句臺詞,看不出什麼演技。”程清珂看著場中的謝堯說道。
“哦。。。是這樣啊!”江尤意味深長地看看那個人又看看程清珂,整理身上的服裝,走到場內,看著那位坐在上方的黑衣男人,原來她之前就是在看這位謝先生演戲吶。
“第三十九集,第四幕!”場記板應聲而落。
夫差坐在大殿之上,一雙眼淡漠地看著門外。
精緻的木門大敞著,刀劍相觸的聲音夾雜著男男女女的呼號傳入大殿之內,遠處升起濃濃的黑煙。夫差坐在那裡,眼神飄忽,一張蒼白的臉略顯疲憊。
外面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腳步聲,一個身著鎧甲,腰懸佩劍,滿臉鬍鬚的人走了進來。
夫差抬眼,瞥到那個曾經匍匐在他腳下的人,像是看到什麼不堪的東西一樣,他斂目微低著頭,安靜的坐在那裡。
勾踐被夫差這一系列的動作氣到,不過面上不露聲色,冷笑一聲,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站在夫差面前,見夫差還不為所動,於是向身後計程車兵遞了個眼色。
士兵得令,拽著夫差的衣領將他拉起,推到大殿中央。
夫差踉蹌幾步,方才站穩,他低著頭,失魂落魄地樣子。
勾踐坐上那個代表權力的位置上,一雙眼銳利地看向下方那個毫無生氣的人影:“寡人看在你曾是我主人的面子上,賜你湧東百畝,了卻此生。”
湧東,西蠻之地,寸草不生。夫差抬起頭,雙眼空洞無比,不復往日傲氣。他看了一眼立在角落的范蠡,這個男人就是西施鍾愛的人吧。思及此,他苦笑著,他夫差費盡心思終不敵這個男人的一句話。
夫差奔向一旁,語氣透著淡淡地滄桑:“我老了,不能再侍奉越王。”他拔出放在桌子上的青銅劍,蒼然一笑:“我後悔不聽子胥之言,讓自己陷到這個地步。”言盡,銅劍一抹,鮮血噴湧而出。
伴隨著銅劍落地的清脆之聲,他高大的身軀墜落在地,發出一陣悶聲。
程清珂皺了下眉,捧著咖啡的雙手慢慢攥緊,按捺住想要邁出的雙腿。她站在導演座位之後,傾著身子看著前方的監視器,畫面中是謝堯的臉部特寫,他闔著眼,睫毛濃密又卷長,一張白皙的臉上濺了幾滴血珠,平添一絲妖豔之色。
“!”易殊導演站起來,激動得連英語都說出來了,“小表情很到位,大家休息一下,我們轉場。”
程清珂之前透過監視器看到謝堯的表演,真是可圈可點,一些小動作在鏡頭裡展現了出來,藉此傳遞夫差人物的內心,夫差不單單是那個驕傲自大的王,還是一個愛而不得的男人。這成熟走心的表演方式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