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十分陡峭,單獨攀爬就已經很困難了,何況還拖著一大序列李。
爬上一處緩坡的措姆,回身望見桑贊二人還在死死的拖著一大序列李,怒斥著要他二人丟下行李,可是桑贊如沒聽到一樣,還在嘗試攀爬而後滾落,無奈之下,措姆從行囊中扯出三條床單系成一條繩索,拋到二人落腳之處。
桑贊見到繩索一端落下,感激的望了一眼緩坡之上的措姆,把床單系住妻子腰肢,抖了抖繩索,示意措姆幫忙拖拽。
在兩人的齊心拖拽之下,妻子和嬰兒艱難的攀上緩坡,接下來措姆再次把繩索拋下,斜坡之下的桑贊一手把繩索在手臂上纏了兩圈,一手抓住一大包行李準備借力攀爬。
緩坡上的措姆感覺桑讚的身軀彷彿有千斤之重,無論自己怎麼賣力,桑贊去紋絲不動,焦急的妻子見狀也加入了拖拽隊伍。
“呀——”
措姆緊咬牙關,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下方的桑贊重要開始緩緩上升,在桑贊攀爬至半途時,床單系成的繩索不堪重負,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輕響。
“刺啦——”
過度用力之下,薄弱的床單終於不堪重負,被雙方撕成兩段,桑贊成斜坡半途滾落,隨身的行李跟著一同墜落。
“丁玲玲玲————”
行李落地之後,在反衝之力下散落開來,一片黃橙橙的金幣呈現在三人面前。
“呵呵,怪不得你舍不下這堆行李,原來桑贊這麼有錢!”呆呆的望著滿地的金幣,緩坡上的措姆發出了無力的苦笑,“村民們都說你小氣,我始終不這麼覺得,沒想到,桑贊大哥真的是這麼小氣!”
“措姆,你誤會了!”斜坡下方的桑贊看到措姆臉色有異,著慌的解釋道。
“誤會?”措姆反而正色的冷笑道,“當初我的母親重病,需要金幣求助仙醫,村裡的人雖然窮,但都出了錢幣,只有你,沒有出一分錢,當時我還以為你們家是真的沒錢,沒想到……呵呵!”
說到最後,措姆不堪的背過身去,斜坡下的桑贊知道,措姆是對自己失望至極不忍面視。
“措姆,這件事我一直愧疚,但這些金幣,實在是不能動!”桑贊無力的解釋道。
“不能動?”措姆肩頭一顫,冷笑道,“的確,它是留給你寶貝兒子日後用的吧!”
“算了措姆,日後有機會再解釋吧,我們先一起避過這此雪崩再說!”說完,桑贊舍下滿地的金幣,肩上只揹著一副簡單的行囊,身手矯健的攀上斜坡。
“也好,避過這次雪崩,日後你我形同陌路!”措姆釋懷的一笑,負起行囊,繼續尋路攀爬。
經過此事之後,三人彼此間沉默了許多,待到三人剛攀至半山腰時,只聽身後一陣巨響,整個山頭為之顫抖起來。
三人安定神魄後,回身而望,發現雪崩已摧枯拉朽般淹沒了村莊,如洪水般的雪崩掠過之地,一座不高的山峰轟然倒塌,片刻間便埋沒於冰雪之中,同時,雪崩涉足大東河,湍急的河流立即結冰,眼看洶湧的雪浪朝三人所在的大山撲來,誰也不能保證,這座大山能經得住如此迅烈的雪崩衝擊。
就在措姆已開始閉目祈禱時,措姆身旁的桑贊卻篤定的道:“事到如今,只好乘這個避難了!”
桑贊話音未畢,一陣凜冽的寒氣向三人壓迫而來,雖然穿著厚厚的棉衣,措姆也能感知到,這股寒流幾乎能把自己的骨頭凍酥。
“錚錚——”
就在措姆已經閉目等死之時,只聽到冰雪之中,一陣琴絃聲響,措姆感覺自己被人拉到一處平臺之上,感覺到耳跡勁風驟響,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掠至冰海之上,而自己的腳下,則是一方自己夢寐期盼想要得到的音符圓盤。
“你……你是琴師?”看著腳下赤金色的音符圓盤,措姆不敢想相信的探問道。
“對不起,向你隱瞞了這麼久,我也是別無辦法!”桑贊一邊淡定的撥弄著琴絃,一邊不動聲色的道。
“為……為什麼!”措姆心中百感交集,此刻他真的很難表達內心的感受,一抹倔強的淚珠此刻不有控制的從他眼簾滑落。
“我們還是一同去看看村民們情況如何吧!”琴絃錚錚而響,三人腳下已然是一片冰雪的海洋,音符圓盤疾馳而掠,終於趕上雪崩的浪頭。
原來雪崩為兩岸山川所阻,只能沿著大東河的峽谷順流東去,在巨大的雪崩之下,廣闊的大東河峽道,已然被冰雪填平,隨著冰雪的蔓延,雪浪的勁頭逐漸減弱,待到三人追上浪頭時,雪崩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