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膽子!”
人尚未至,聲波先到,從這道豪邁的聲波可以判斷,來者必定是一名四十餘歲的男性中年。
“晚輩不知兇獸來頭,冒犯之處,還請前輩贖罪!”看著碧綠音符上面,一名男性琴師的身影,如同清風一般疾撤而來,桑贊滿是惶恐的俯身請罪道。
“哈哈哈哈,真是好大的膽子!”沒想到那名琴師對桑贊以及峰頂眾人竟然視而不見,徑直朝那隻兇獸行去,中年男子落至已然斃命的兇獸之前,用手中的短刃剝開兇獸的胸膛,取出一團尚還殘留血跡的獸膽,開懷的大笑道。
原來中年是在說兇獸,眾人還以為這兇獸為琴師所圈養,見此狀況眾人無不愕然。
“還未向這位道友請示,這顆疆狼之膽,可否借在下一用?”說著,這名中年竟拱手向夜空中的桑贊客氣的詢問道。
“呃……前輩若是需要,請悉隨尊便!”桑贊一時尚未反應過來。
“好!那就多謝道友了!”
聽到桑贊恭敬的回答,中年琴師顯然十分愉悅,滿意的衝桑贊點了點頭之後,中年琴師轉而怒視山峰之下的群獸。只見中年琴師右手虛抬,一股凜冽的勁風驟然而起,向山下的群獸壓迫而去。
“嘩啦啦——”
在勁風的吹拂下,山峰之上的碎石滾滾而落,石屑連同草木如同浪潮一般向眾兇獸們滾落,在這強大的氣勢壓迫之下,這群眼冒兇光的群獸,頓時像是見到主人的狼狗一般,紛紛夾起尾巴,發出順從的低鳴。
“還不快滾!”看到群獸折服之後,中年琴師一聲怒喝,原本氣勢洶洶的群獸,同時灰溜溜的遁入山林之間。
“多謝前輩相救!”桑贊見狀,連忙上前言謝。
“哈哈哈哈,舉手之勞而已!若要言謝,我還需向大家道謝呢!”說著,中年琴師竟收回音符綠地,落至峰頂,“你可不知,我為尋這兇獸之膽,足足在這十萬大山中盤桓了兩月之久,卻沒想到他們藏身在這麼偏遠的地方。”
“不知前輩要尋這疆狼之膽作為何用?”看到中年琴師落足之後,似是有訴願之狀,一旁的措姆忍不住好奇詢問道。
“這位小兄弟應是還不知道,月餘之後,便是南江醫仙的壽辰吧。”這名中年琴師,竟然好不講究的奪過措姆手中吃了一半的燻肉,隨手放入口中咀嚼起來。
“南江醫仙?”眾人一時摸不到頭腦。
“南江醫仙乃是蜀中有名的暮光琴師,他不喜美琴異譜,不喜金錢美色,卻偏偏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藥材,這疆狼之膽,可算是藥材之中相對稀有之物,我這也是為了投其所好,以求能在他診單之上掛個診號!”一邊說,中年琴師已然把那塊燻肉吃食完畢。
“原來如此!”眾人這才恍然道。
“謝謝大家的美食相待,在十萬大山中待久了,我也該出去好好出去美食一頓了!”說畢,中年琴師拍了拍手上的油漬,朝著正西方向消失而去。
“他……他這就走了?我還有好多問題沒問呢!”措姆望著漆黑的夜空露出了惋惜的神色,不知他是對南江醫仙還是對琴師感起了興趣。
一切消停後,眾人重新走回了山洞,以防萬一,桑贊要眾人在洞口燃起了火堆,由措姆和葉辰以及桑贊妻子一組,葉湘倫和穆小姐一組輪番守夜。
到了次日天亮,眾人重新踏上南下的路途。音符圓盤一連飛行至太色近晚,眾人才擇好地方休憩。
如此輪番飛馳了七八日後,眾人眼前仍是茫茫一片大山,看著桑贊操勞的模樣,葉湘倫幾次想表明身份,和桑贊輪番上陣,但轉念一想,已經瞞了這麼久了,此刻才表明身份,有些欠妥,便繼續保持沉默。
雖然一路行程枯燥,但大家也嚐遍了各類兇獸的肉,有的兇獸之肉粗糙如干柴,有的兇獸卻細嫩如凝脂,到了後來,眾人已能從獸類的毛髮辨出其肉類的好吃與否。
音符圓盤持續飛行至二十餘日時,十萬大山的氣溫驟然變暖,隨行的大衣已經漸漸除去,還是掩不住大山中的燥熱,桑贊說,這是好的跡象,應該不出五日便可走出大山了,沒想到只過了三日,眾人已看到視野前方,如棉花般的雲層。
終於要走出大山了,看著腳下愈發濃厚的雲朵,眾人紛紛回身而望,竟有些捨不得將近一月的大山生活。
“譁————”
臨近中午,桑贊操持音符圓盤終於嘗試著從腳下的雲層緩緩而落,當音符圓盤下落到一定高度後,一陣巨大的水流聲,讓眾人心中一片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