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鵝毛般的大雪,僅僅用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把整個城外的世界裝扮成一片素白,一行五人走到南襄城外時,路面的積雪已經堆砌半尺來厚,五人雖然一路有音符屏障相護,身上並沒有太多積雪,然後徒步走到城門前,各自行靴上已經沾滿夾雜泥土的雪跡。
“開門!”
眾人剛進入門洞避雪,掛在南襄城幾個大字上的積雪不堪重負從城門之上掉落下來,寒風吹拂下,蕩的人滿身是雪。
“這場大雪不知要下上多久,我看咱們還是在城中避上幾日吧?”穆小姐裹了裹身上的棉衣,用詢問的目光看了李執事一眼。
“驟雪不過夜,這麼疾的雪,明天必定會放晴!”李執事緊盯著城門似乎在自言自語,卻引來了穆小姐的白眼。
“砰砰砰——”
城門再次被令史官拍響,這次隔了沒多久,便聽見城內士兵的回應。在令史官表面了身份後,守城官才遲遲的開啟了城門。
因為南襄是一方關城,縱使令史官出示了象徵琴師身份的勳章,還是沒逃過滿身酒氣的守城官的一輪盤檢,盤檢過後,經過一番登記,五人才勉強入城。
踏入南襄城街道,雖然剛過正午,街道上已看不到半個人影,大雪似乎為街道鋪上一層厚厚的銀白色地毯,而地毯之上尚無人涉足。
一行人冒著大雪在街道上留下一串串腳印,所過之處,街道兩旁的店鋪早已店門緊閉,顯然沒有一家店主願意在這種天氣等待前來光顧的顧主。
“該不會入了城也要餓肚子吧?”一直走了半條街,仍沒有見到一家開門營生的店鋪,穆小姐有些心灰意冷的道。
“誒,那家店好像開門了!”正說話間,令史官發現前方一家店鋪半掩著門,眾人順其所指方向望去,發現店門口兀自留著一串新踏的足跡,一行人瞬間看到了希望。
“店內可曾有人?”令史官一馬當先拍了拍關著的那扇門向店內張望道。
“沒看見老子在店內飲酒麼,在外面亂嚎什麼!”店內傳來一名大漢的怒罵聲。
“小人是路過此地的商旅,還請壯士性格方便!”葉湘倫見令史官將要作色,知道他從未涉足江湖,不懂江湖禮節,連忙上前賠笑道。
“這麼大的雪還出來營生也不容易,叫他們進來避避雪也無妨。”葉湘倫聽到房間內一名男子勸慰道。
“難得和大哥相聚,真是掃興!”剛才那名大漢一邊抱怨,一邊滿不情願的走到門口。
另一扇房門被開啟之後,藉助外面的亮光,眾人看見一張蓄著虯髯短鬚的大漢向店外張望。葉湘倫看到這張臉之後,立即認出這人便是曾在瑤山和自己一同剿匪的幾名鹽商其中的那名脾氣暴躁的大漢。
“誒,這不是……”
暴躁大漢應該也認出了葉湘倫,只是一時想不起該怎麼稱呼,葉湘倫見狀,靈機一動,立即擠眉弄眼的向大漢示意不要說破。
“這不是……還有一名傷者的麼,快,快,快進來喝碗熱湯暖暖身子!”幸好虯髯大漢常走江湖,應變起來毫無破綻,比之剛才的怒罵,瞬間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殷勤的上前幫助葉湘倫攙扶其身後的葉辰。
“老蔡,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通情達理起來了!”店內幾名一同飲酒的兄弟,見到大漢竟幫助葉湘倫負起同行的傷者,邊吃邊有些差異的調侃道。
“都是跑江湖過來的,當然要互相幫襯了!”虯髯大漢一邊回應,一邊把葉辰負到側門的房內。
“這話我愛聽,做人不能忘本,兄弟們能有今日,都是由我們的恩人葉……”那名說話的大漢,猛飲一口烈酒後,把酒碗狠狠的磕在木桌上,話音讚揚到一半,似乎瞟見葉湘倫的臉龐,一時愣住了。
“誒,誒,我們的恩人葉老先生宅心仁厚,雖然他已經不在,但這份孝心可少不了……”虯髯大漢覺得事情不對,連忙放下葉辰從裡屋走出打岔道。
“對對,這份孝心決不能忘!”眾人雖然不明這姓蔡的大漢意圖,但見他擠眉弄眼,只得跟著連聲附和。
“外邊下這麼大雪,想來幾位朋友還未進食吧,我蔡某人一向喜歡結交江湖上的朋友,今天就由我做東,請大家暢飲一番!”
打住眾人之後,這名姓蔡的虯髯大漢,連忙為葉湘倫一行人安排桌椅,這家店鋪原本就是一家滷味店,店內經常有人在此飲酒,所以店內也不愁桌椅和菜餚,葉湘倫等人剛剛落座,“好客”的店家便端上了幾個盆盆碗碗。
“店家可有素食?”望著桌子上尚冒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