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洛丘王宮太和殿前。
與昨日的殺伐場面不同,今日的太和殿前一片肅穆,寬闊的太和殿前擺著一尊巨大的棺木,乃是洛丘王的棺靈,所有的文武大臣皆披上麻衣,以顯示對先王的緬懷。
先王靈前,蔡將軍身著奠服肅穆而立。
“先王不幸,中道崩殂,咎其禍首,乃六王爺!今日先王靈前誅伐禍首,以謝先王!”群臣面前,蔡將軍凜然而道。
語畢,四名軍士從一側拖出兩人至靈前,兩人分別是先王族弟六王爺,和六王爺手下,策劃這場政『亂』的謀士廖先生,二人同時被拖至靈前。
六王爺見先王靈棺凜然不懼兀自站立,而身形瘦弱的廖先生卻早已嚇得兩腿癱軟,跪伏於地。
“六王爺,這是從你府中查出先王殂前所中的毒『藥』,身為族弟,弒殺先王,你可有何話說?”六王爺從袖中掏出一瓶毒『藥』,擲於六王爺面前,『藥』瓶碎裂,無『色』『藥』水滾於地面發出呲呲的腐蝕聲響。
“本王精心計謀,毀在一個琴師手上,我無話可說,但這昏庸之主,丟我宗族顏面,死不足惜!”事到如今,六王爺仍是傲氣十足。
“既然如此,把二人一同拖至午門斬了!”見六王爺沒有狡辯,蔡將軍不多廢話,一聲令下,四名士卒立刻把二人拖了出去。
“蔡將軍饒命,蔡將軍饒命!”寥先生聽到蔡將軍施令,嚇得連連磕頭求饒。
兩名士卒看蔡將軍斷然的擺了擺手,便把廖先生強行拖了出去。
六王爺見平日風度翩翩的廖先生如此貪生怕死,冷哼一聲,不再看他。
兩人被拖下去後,蔡將軍又令士卒把羅文晉帶了出來。
羅文晉身高馬大,一身枷鎖極為沉重,看其臉『色』相當的疲倦,顯然是受了不小打擊。
羅文晉被帶至靈前,蔡將軍凜然正『色』道:“羅文晉脅從尖黨禍『亂』朝政,你可知罪?”
羅文晉聽到蔡將軍的言辭,似是從夢中驚醒一般,立即下跪道:“羅某所行,全是由王爺指使,小人所犯罪行實是出於無奈,望將軍念在小人一身本事,請將軍收為幕下,羅某必當將功贖罪!”
“哼!犯下罪行,就想將功贖罪,你置洛丘王法於何地!來人,拉下去斬了!”蔡將軍右手一揮,斷然道。
“小人乃家中獨子,上有老母全靠小人養活,望將軍憐憫,放過小人!”羅文晉聽到蔡將軍施令,立即磕頭求饒道。
“汝家老母,我可令人贍養,汝之罪行,不可饒恕!”面對羅文晉的求饒,蔡將軍神『色』不變的道。
看到羅文晉被拖下去時絕望的雙眼,葉湘倫心頭莫名的湧出一絲憐憫。
或許,這才是天道,或許,這才是王道。
審罰過後,蔡將軍又在眾臣面前保舉葉湘倫為洛丘國太宰,太宰一職負責掌管王宮典籍,雖無實權,卻是地位崇高,而且太宰一職素來由琴師執掌,而葉湘倫身為洛丘琴師,擔任此職乃實至名歸,並且葉湘倫曾救眾人於危難之中,故蔡將軍的提議,受到眾臣的一致透過。
至此,葉湘倫便打入王宮重臣一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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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黨誅伐後,便是先王隆重的葬禮。
公子侯贏從太和殿走出,和文武大臣共同行殯葬之禮。
三日後,長子沫從城外趕來祭奠,蔡將軍隨文武全臣前去迎接,長子沫一身喪服,未曾進城,問明先王陵墓所在,便直接策馬而去,眾大臣隨行其後。
長子沫奔赴陵前,大聲痛哭,自責自己身為長子,未能在靈前守靈,長子沫從辰時一直哭到午時,好不容易被大臣勸住,長子沫又要求為先王圓墳,眾臣皆站立其側為先王默哀。
只見長子沫從親衛手中接過鐵鍬,先從陵墓旁邊端上一鍬舊土,後從百米之外為先王陵墓新增新土,復取三根秫秸,秫秸以等分之距折成三段,然後又以等分之距『插』入土中,最後再在中間的秫秸中間用紅布條繫上銅錢,名曰壓口錢,安置完畢後,長子沫又在陵墓前行了繁雜的祭拜禮節後,才算圓墳結束。
長子沫同大臣回到王宮時已是未時,長子回到王宮,見先王頭七未過,王宮內一切如故,便絲毫沒有喪奠的痕跡,長子沫見狀大怒道:“我父王以禮治國,如今亡故,王城內絲毫沒有舉喪的痕跡,真是成何體統!”
於是長子沫命百臣全城祭札,要求全城百姓在宅門口掛白紙燈籠,在家中正堂設靈牌,焚香明燭,供獻酒餚祭奠,禁衛軍連日遍告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