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過飯食後,梁叔便帶自己和銅牛在馬棚例行巡視。
“馬匹一天要餵食四次,除了草料以外,還要在馬槽中加上兩把黃豆,黃豆要經過一夜的浸泡後,才可添入馬槽,馬糞每天都要清理一次,這樣可以大大減少馬匹疾病的發生,另外,飼養馬匹時,還要注意觀察馬匹是否有異常舉動,還有,清理糞便時,要注意檢視馬糞的結塊情況,因為每一種異常情況,都很可能預示著馬匹各種疾病的發生,例如……”
一邊巡視,梁叔一邊耐心的給自己講解著養馬的技巧。
巡視完畢後,便是切草備料的環節了,在馬廝的旁邊,堆砌了幾垛草料,平時切草備料的環節都是由銅牛來做,而如今見到葉湘倫這個副手的到來,銅牛很自覺的便站在一旁指揮起葉湘倫來。
“把草料切這麼闊你給誰吃啊!拿回去重切!”
“誰叫你一次切這麼多的,鍘刀是你家的啊,切壞了可咋辦!”
梁叔走後,銅牛仰躺在草垛上,口中銜著一根稻草,細心的“教導”著葉湘倫切草的要領。
看到銅牛一副潑皮無賴的模樣,葉湘倫不以為意,自己家境並不好,回到家中經常幫母親做家務,這些活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很快按照銅牛的要求把備下的草料切完後,看到如此輕鬆的就把自己交代的活完成了,銅牛心中很是不快,喝令葉湘倫喂完草料後,又指使起他洗刷馬匹。
面對少年的百般刁難,葉湘倫心中大罵:“**崽子,以後可別落在老子手上!”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葉湘倫似乎已經習慣了馬廝的簡單生活,最初的時日,葉湘倫還每天祈盼著坑『逼』鯤和自己接頭,或是哪天卿小姐要把自己帶到蔡將軍面前,那時可以憑藉自己“卓絕”的軍事見解,在將軍府混出個名堂,而面對杳無音信的坑『逼』鯤,和早把自己拋在九霄雲外小煞星,現在的他已經對這些事不再抱任何期望了。
這段時日內,葉湘倫從梁叔口中基本瞭解了將軍府的狀況和人員構成。
而有一個問題卻始終困擾著葉湘倫,也就是自己的身世來歷,身份不明對自己來說始終是個縈繞不去的隱患,何況又是在將軍府重地,葉湘倫打算,無論如何,也要給自己編造個合理的身份,而自己對這裡的風土和地名不太熟悉,又不好直接向梁叔詢問。
恰巧這天梁叔坐在馬廝的草垛旁,和自己談起梁叔早年征戰的往事。
葉湘倫知道機會來了,立即做出十分感興趣的樣子,梁叔終於開啟話匣子,一口氣說了很多的地名,和人土風貌,葉湘倫悄悄的留心記下了一些,並在內心已經盤算好自己的“身世”。
原來這裡果然是洛丘國,也是東丸帝國內一個小小的諸侯國,洛丘國位於帝國的東南,與南襄、凌越兩國比鄰,洛丘國盛產椰慄果和烏礦石,椰慄也是東丸聖君最喜食的水果,東丸聖君宮廷內所需的大半鮮椰慄,都是由洛丘國君進貢的,洛丘國君也因此受到了東丸聖君的“器重”,東丸聖君每年回饋的大量賞賜,也使得洛丘國君日子過得稀鬆平常。
盤算好自己的身世後,葉湘倫總算了卻了一樁心事,在馬廝的生活也逐漸過的樂得其中。
葉湘倫是個機靈人,十幾年的社會經驗讓他知道老者為尊的道理,所以馬廝的日常雜活累活他都是自己搶著幹,而對於銅牛的處處刁難,葉湘倫也漸漸習以為常。
雖然在幹活上,自己比銅牛多出了許多力氣,得到的卻是梁叔對自己越來越喜歡了,相較於一個能幹的青年,與梁叔同鄉的少年卻得到更多的冷落,看到自己日漸被冷落,少年對葉湘倫愈發的討厭了,開始變本加厲的給葉湘倫製造些小麻煩。
銅牛以前在鎮上也是個大家族,由於打小身體強壯,早在鎮上橫行霸道慣了,雖然託關係進入蔡府之後,脾氣有所改進,但是劣『性』畢竟難以根除。
這天府中下人把午飯送來時,銅牛一反常態的搶著把午飯端回廚房,平時這些跑腿雜活都是銅牛指使葉湘倫來乾的,這次卻出奇的殷勤起來,葉湘倫覺得其中有異,就悄悄跟在銅牛身後,想看看他究竟在搗什麼鬼,不看倒罷,一看之後,直把葉湘倫氣的七竅生煙。原來銅牛竟把早已事先準備好的馬糞弄碎以後,悄悄放入一個碗中,一邊嘿嘿竊笑,一邊捂鼻攪拌。
銅牛不會傻到自己去伴著馬糞來吃,更不會去得罪自己的頂頭上司梁叔,那麼這碗飯無疑是要葉湘倫來吃了。
平時處處給老子找麻煩就算了,你這愣頭小子居然還敢老子這般使壞!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