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了左右,將圓圓拉至跟前,“小師兄,你近日學煉藥學的怎麼樣了?這各種藥材的功效,你可都識得了?”
圓圓開始翻找身前的小布包,道,“師妹。我給你看幾樣東西。”他說著,掏出幾個小瓶瓶罐罐,一一擺在桌子上,指著其中一個問我,“師妹,你知道這個是做什麼用的嗎?”
我搖搖頭。
“這個呀,這是我比照冊子上的方法做出的藥,吃了能讓人笑個不停。”他又拿了旁邊的一個。“這個吃了能讓人哭個不停。還有還有”
我打斷他,“停~小師兄,你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一個是能治病的嗎?”
他看著滿桌子的瓶子,想了想,道,“好像暫時還沒有。不過師妹,你不要用如此功利的眼光來看待這些,若我做的東西與那些太醫做的一樣,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我搖搖頭,“算了算了,小師兄,你過來給我看看,這藥,是治什麼的?”
他看了看我故意剩下的那點湯汁,問,“師妹,這就是皇上要你每日喝的藥嗎?”
“嗯。若你能看出來這功效,我下午吩咐廚房給你做好吃的。”
圓圓圍著那小玉碗轉了幾圈,聞了又聞,甚至還蘸了一點嚐了嚐,最後道,“師妹,這裡頭一共十來種藥,有草術,香芝…”
“小師兄,你只需要告訴我這藥能治什麼就行。”
他眼珠一轉,一連看了我兩眼。支支吾吾,“這幾種藥加起來,也許是治……”
“治什麼,你倒是快說呀。”
圓圓神色有些異樣,道,“也許是治額,治女子不能生育。”
我只當是自己聽錯了,“小師兄,你,你說什麼?”
他卻一下從凳子上蹦下來,指指那盛藥的小碗道,“師妹,總共就那麼幾味藥材,我應該不會說錯。你若是不信,只管找太醫來問。”
我一拍桌子,道,“傳白太醫!”
圓圓見我面色不善,這就要開溜。
白太醫不多時就揹著藥箱來了。
他將藥箱摘下來放在身側,隨後往地上一跪,“皇后娘娘,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我將那碗往他面前一放,“白太醫,本宮這幾日吃的藥,可是你開的?”
白太醫看看那藥碗,道,“回皇后娘娘,是老臣開的。”
“那我問你,這藥方可還在?”
白太醫明顯有些猶豫。“這…皇后娘娘,藥方一張交到了太醫院備案,一張交到了藥房配藥煎藥,老臣身上並未帶著。”
“好。既然藥方白太醫未帶著,那這藥的功效白太醫總知道吧。還勞煩白太醫將這功效與本宮詳細說說。”
許是慕淵一早就囑咐他不許告訴我了,此刻白太醫正抬袖擦著額頭上的汗。
“這…”
“白太醫,本宮的身體,是不是自己應當知曉?本宮也不為難你,我向你保證,大不了皇上回來後,我不同他說就是。”
那白太醫終於明白過來,他今日若不說。我是不會放他走的,伏在地上顫顫開口。
“老臣不敢欺瞞皇后娘娘,自上次皇后娘娘中箭後,傷了元氣。這怕是難以再生育皇嗣。所以,皇上就命老臣開了藥,每天給皇后娘娘調理身體。皇上還說”
“說什麼?”
“皇上還說,若是有誰敢告訴娘娘,就將當日蘭因宮裡知情的人都殺了。”
慕淵他,究竟瞞了我多少,又替我做了多少。
“白太醫請放心,這事兒,我不會告訴他的。”
“多謝娘娘。”
蘭因宮裡早早就熄了燈火。後半夜,只聽得窗外寒風呼嘯。
我輾轉許久也未能成眠。裹著厚厚的錦被來回翻了幾個身才發現這蘭因宮裡的床榻的確是太過寬大了。
沒多久忽聽得門外有些許聲響,好像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這蘭因宮平日不會有別人來,深夜更是無人敢來擾。難道。是慕淵回來了?
反正也睡不著,我乾脆匆匆穿了衣服起身去看個究竟。
門一開,發現外面的禁衛正有序集合。站在最前面發號施令的人是孟其。
這些禁衛在這站了許久了,沒有慕淵的命令。他們是不會動的。我覺出些許不尋常,便出來問孟其。
“孟其?”
孟其轉過身來,恭謹道,“皇后娘娘。”
上次孟其將秋蕪帶走的時候說過,要如何處置秋蕪得看慕淵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