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觀察還真細緻。”
他一聽似乎來了興致,“那可不嗎,我如此注意她,你可知道我說的那個姑娘是誰嗎?”
“誰?”
他一拍桌子,隨即欠了身子,小聲與我道,“當然是當今皇后娘娘。”
我隨意應付他,“是麼。”
小強依舊一本正經,嚴肅道,“你可別不信,我說的都是實話。先前她住這院子裡的時候就已經是七王妃了,有一日在我這兒喝酒,七王爺親自來接的她。好多人可都看到了。”
這新的身體哪裡都好,就是酒量似乎有些淺,不過才幾杯,頭就有些暈。
我搖搖頭,只聽小強繼續說,“這七王爺你該知道是誰吧,就是咱們皇上。”
我打斷他,“不,小強,你說錯了。那次啊,不是來接,是來捉。”
這次他卻笑了,道,“嘿,姑娘,說得好像就跟你看見了一樣。”
“呵,我豈止是看見了”
小強這番話,我覺得有些不對。看他這意思,好像並不知道我這皇后已經不在人世了。
我招呼小強湊近些,“小強,你可知道。這皇后她”
“她怎麼了?”
“額,我的意思是她死沒死?”
小強聞言臉色一變,趕忙瞅瞅四周,確定沒有別的酒客來之後,對我道,“姑娘,話可不能亂說啊。皇后娘娘前幾日才剛剛誕下皇子,你這話要讓別人聽了去,沒了小命可別賴我。”
看來,是慕淵將我的死訊隱瞞了。除了宮裡的人,這外面的百姓並不知道皇后已薨。
這身體的酒量的確是太差,我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打算回了。臨走前,我吩咐小強,“明日起,這店裡的女兒紅,記得每日給我留一罈。”
剛回到小院沒多久,聽得院外好像有人敲門。我將門開啟,果然是晚薇。她手裡拿著一個字條,見了我,一臉疑惑,“青絲半剪落蒼苔,不識人間五味陳。這個,可是你讓人給我送的?”
我點點頭,“晚薇,是我白天讓一個孩子送到你手裡的。”
她黛眉一蹙,問,“你認得我?”
我苦笑。“當然。進來說吧。”
她猶豫著進了門,邊走邊問我,“你是誰,怎麼會有這裡的鑰匙的,你認得先前住這兒的姑娘?”
酒勁兒上來,我撐著桌子坐著,一邊思考該怎樣同她說她才能容易接受。
我這院子,晚薇以前雖知道,但來得少。此刻她正站在我那個凌亂的書架前隨意看著什麼。那書架許久未動,已經覆了一層塵土。
我試著開口,“額,晚薇,你知道,這世上,奇怪的事情有很多…”
她卻突然幾步走到我跟前來,將我今天給她遞的那紙條拿到我面前,“這個,是你寫的?”
我看看那寫著這小院地址的紙條,可不就是白天我親筆寫的嗎。我點點頭。
她說著又遞給我另一本冊子,“那這個呢?”
我一瞧,她手裡的那個是個小賬本。先前欠人家的酒錢都已經還完了。我就將那個小賬本隨手扔在了書架一角。
我這身體的酒量真是差得沒話說,頭有些暈,好在腦子還是清楚的。我指指晚薇手裡的那兩樣東西,“晚薇,你怎麼了,這兩個明明筆跡一樣,當然都是我寫的了。”
剛說完。才反應過來,心中驀地一喜,晚薇或許已經要透過我的筆跡猜到了。果然,她又將手裡的東西對比了幾遍,忽而問我,“你到底是誰!”
“晚薇,你覺得我是誰?”
她仔細看了看我。搖頭道,“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已經死了,聽說,她親手剖開了自己的肚子,她不可能還活著。”
晚薇說完,將那紙條放在我桌子上轉身就出門要走。
我靈機一動。忙從椅子上下來,追至門口,在她身後道,“九月初十,順和酒館,欠二十七兩。九月十三,興隆酒館,欠十九兩。十月初五,安泰酒館,欠三十兩。晚薇,那賬本你才看過,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她聞言又轉過身來,一臉不可置信。
“那賬本是我隨意拿的,你怎麼能事先知道?”
我將她拉至書房。“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別的。”
將那些大大小小的錦盒扒拉出來,好不容易找到了屬於晚薇的那個。
“給,這是你的。現在你該知道我是誰,為什麼能來這裡了吧。”
她將那盒子接過,看著我道,“難道,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