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怕就閉上眼,別看了。”
我的確是不敢再看,可不是因為怕。是因為疼。那麼多的傷,他究竟是怎麼挺過來的啊。我想伸手摸摸他,卻不敢。我好像看到,那個拿著刀劍一下一下砍在他身上的人,是我,那個讓他倒在血泊裡的人,也是我。
我咬緊了牙關,在他跟前蹲下,伏在他膝上。泣不成聲卻死活不敢在抬頭看他。我寧願,我一開始的懷疑是對的。哪怕,他真的愛了別人也好過如此千萬倍。
到底還是他先開了口,“延延。”
我這才抬起頭來,入眼的,便是他滿身的疤痕。那些疤痕,肆無忌憚盤踞在他身上,褐色的,血色的,凸起或凹陷在面板上,深淺不一。最嚴重的,是胸前那道,傷口尚未癒合完全,那是慕清給他留下的。
我怎麼就沒想到,自己膝上的那點皮肉傷癒合尚用了那麼久,他那一劍,透胸而過,九死一生,就算世上真有靈丹妙藥能救他性命,他那傷又怎麼可能短短几月就恢復如初呢。
喉嚨裡酸得厲害,我也不知道該同他說些什麼,一張口,眼裡的淚水便先止不住地流。我別過頭去,止不住地抽著氣。
許是軟筋散的藥量不夠,時限也短。他抬了手,輕輕落在我臉上,將我臉上的淚水擦了又擦。
“你看你。我說過,不讓你看的。”
我起身撲進他懷裡,抱著他的脖頸,“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還好還好,你活著。慕淵,你疼不疼,你疼不疼啊。”
許是我抱他抱得緊了,他悶哼一聲。抬手撫著我的背,道,“延延,都過去了。”
怕碰到他胸前的傷口,我又起來,仔細檢視。他卻低頭問我,“延延,你不怕嗎?”
“你身上的每道傷,都拜我所賜,我又怎麼會怕?”
還好,傷口沒有撕開,我也不敢在碰他。
也不知是不是軟筋散的藥效下去了,他竟一把拉了我,讓我坐在他膝上。
“真的不怕?”
我輕輕伏在他肩上,“慕淵,你活著,當真是我的萬幸。”
他搭在我腰上的手驀地一頓,道,“延延,你先下去。”
“為什麼?”
他已經能動了,也不再回答我,將我放下來,匆匆給自己穿衣服。
“慕淵,你又要去哪?”
他說,“我出去待一會兒。”
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試著再次抱住他。他身子果然一僵,一邊拆我環在他腰上的手一邊道。“延延,你若是再這樣,我不保證”
乾脆踮起腳尖,攀著他的脖頸。還好,這次,我的吻,他沒有躲。他唇舌炙熱,身子也開始發燙,到底是一把將我抱了起來。
無須顧忌什麼了。我把他剛穿上的衣裳扯下來。他將我放在榻上,俯身壓了過來,被他分了腿,那堅硬正正抵著。身上的衣衫被他三兩下除了。他低頭匆匆吻了兩下,突然又將我翻過身去。我趴在榻上,看不見他。
“慕淵?”
他卻伸手按在我背上,不讓我回身看他。又在身後攬著我的腰,將我的腿折了,跪在床上。毫無預警,他猛地侵入。他彎下腰身,一隻手探到身前來。
他身上的那些縱橫的疤痕,此刻就貼在我背上,磨得面板有些發疼。胳膊撐得難受,我回頭看他。他卻立刻騰了一隻手,捂住我的眼睛。隨後,才是他火熱的吻。我就要支撐不住,他終於將我翻了過來,可那手一直牢牢捂在我眼睛上,沒拿開過。我伸手去掰他的手,卻無濟於事。他那手掌的力道不大不小,就是牢牢貼在我眼睛上。
“嗯,我想你了,慕淵,你就讓我看看你”
他那手卻捂得更緊了,眼前一絲光都沒有。只有耳邊他的吻和粗重呼吸,還有他一記重似一記的索取。我終於說不出話來,只能任他將我的眼睛捂著。自始至終,我連看他一眼都不能。
萬分的繾綣,他自身後將我攬著。終於,那大掌從我眼睛上拿開,我卻仍是看不見他。我正欲翻過身去,卻被他牢牢圈住,半分動彈不得。
我試著同他商量,“慕淵,你讓我看看你吧,好不好?”
他的聲音自我頭頂傳來。“不好。”
直到他又將裡衣穿上,才讓我面對他。隔著那層薄薄的布料,我輕輕摸著他那些傷痕。
“疼嗎?”
他將我攬了攬,道,“傻丫頭,早就不疼了。”
我伸手抱著他,窩在他懷裡,“慕淵,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若是初曉不來跟我說,你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