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執意,親自為我與琴笙端茶。
“二位姑娘慢用,方才染兒調皮,給二位姑娘添麻煩了。”
我笑,“公子天真可愛,又何來麻煩一說?夫人太客氣了。”
盡了主人該盡的禮數,傅夫人也未多留,端了茶盤,就又出去了。
琴笙正看著手裡的茶出神,“過眼雲煙,我不該強留的。”
馬車上,我依舊坐我來時的位子。
“怎麼了,從傅府出來後,便一言不發悶悶不樂的樣子。這般寡言,可不像你。”
我有個心結,不知該怎麼解,與他說說也好。
“七王爺,我雖再也不能體會男女間的情誼了,可我一直都以為,我是痛恨負心人的。實不相瞞,今日來之前,我還存了一絲替琴笙討回公道的心思。可來之後,我又希望琴笙不要去打擾他們一家。可憐琴笙,兩個人的事,她一個人認了真。”
他聽了我的話,久未回答。
“七王爺?”
我見他目光落在我發頂。
我一抬手,摸了摸頭頂的髮釵,“可是我哪裡不妥?”
他轉了目光,道,“沒有。”
七王的車駕又快又穩,很快便將我送到了巷口。
“七王走好,我到了。”
我終究還是替琴笙除了情絲。
第二日,琴笙就答應了吳媽接客。吳媽謝我,特地差人給我送了整整五壇雲水釀。
我收了錢,收了酒,原以為這事就了了。
我用七王給的錢和吳媽給的這一筆請人在後院修了一方溫泉。
沒有生意的時候,喝酒,泡澡,賞月,這人生怎一個愜意了得。
這日,我在池子裡靠著石壁喝得三分醉,不知岸上何時站了一個人。熱氣氤氳,我一直以為是婆娑樹影來著,直到他森然開口。
“傅染病了。”
饒是溫潤愜意,聽見這聲音,我只覺得整池的熱水都涼了個透。我將手裡的酒壺擱在一旁的石頭上,轉身,幾絲霧氣籠罩中的黑影,果然是七王!
我在水中轉過身來,“怎麼,怎麼又是你?七王爺,這裡是我家!是民宅!”
任我將水花拍起來,濺到岸上,濺溼了他的衣角,他仍是板著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