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呆,好象忘記他是誰了。
君亦休連忙站起身來,福身道:“原來是公子,小女子有禮了。”
鳳九天自笑道:“姑娘還記得在下啊?我還以為姑娘認不出在下了。”
君亦休連聲道:“怎麼會呢?公子救過小女子,小女子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公子的。剛才小女子只是在想些事情,所以怠慢了公子,請公子不要見怪。”
鳳九天心中一動,慢慢上前,輕聲道:“我們又見面了,算不算是有緣?”
君亦休笑道:“當然是。公子救過小女子,就是有緣了。只是公子今日怎麼會來此?”
鳳九天輕笑一聲,專注地盯著她說道:“若我說,為你而來,你信嗎?”
君亦休愣愣道:“為我而來?”
鳳九天道:“你的傷……好些了嗎?那天我見你也傷得不輕,卻執意不肯讓我相送,想必是你住的地方不便讓我去,可是如此?”
君亦休釋然道:“難得公子明白小女子的苦衷,多有得罪。”
鳳九天仔細地打量著她,輕聲問道:“那你的傷……怎麼樣了?”
君亦休道:“多謝公子關心,小女子只是外傷,不礙事。就是痛幾天,慢慢就好了。”
鳳九天見她對自己的傷竟然毫不在意,不禁一怔。想了想,掏出一個小瓷瓶,遞到她面前,道:“這是傷藥,我想你用得著。”
君亦休愣愣地看了他半晌,道:“你……就是來送這個來給我?”
鳳九天執起她手,將藥瓶塞進她手裡,淺淺笑道:“你拿著,早晚抹一次,輕揉幾下,不出三天就能痊癒。本來想早一點兒拿來給你,又不知你住在何處……”
君亦休看著手中的藥甁,心中突然有了一絲異樣。她自小到大,除了父親與師父,沒有人這樣關懷過她。她抬頭看了看鳳九天,突然發覺這個男人生得竟是如此好看,忍不住心中微微一跳,連忙低下頭,輕聲道:“多謝公子。亦休……感激不盡。”
鳳九天輕聲低語:“亦休……是你的閨名嗎?”
君亦休一愣,連忙道:“正是。小女子姓君,名亦休。”
鳳九天拾起一根樹枝,思索了半天,在地上緩緩寫下“亦休”這兩個字,笑問道:“可是這兩個字?”
君亦休淡淡一笑,道:“正是,公子倒是猜得極準。”
鳳九天微微一笑,略一沉思,在一旁寫了“遊自天”三個字。君亦休看了他一眼,猶豫道:“公子……這可是你的名諱?你……姓遊?”
鳳九天扔掉了樹枝,望著她笑道:“正是。”
君亦休一愣,忍不住疑道:“公子不是西藩人?我天垠朝西藩之地並無遊姓人氏。”
鳳九天眼光閃動,這女子雖然反應慢,可卻不笨。斂下眼光道:“我是耀新國人。怎麼?姑娘你……嚇到了?”
君亦休平靜地著他,並無驚訝之色,只淡淡笑道:“耀新國時常到我西藩地來騷擾,十五年前還大戰了一場,弄得百姓流離失所,你若是問我們恨不恨他們,我們是恨的。可是……並非所有的耀新國人都不是好人啊!公子你……就是一個好人。”
鳳九天輕忽一笑,自語道:“我是一個好人?”
君亦休淡淡道:“小女子只是個平凡百姓,當然弄不懂那些軍國大事。但小女子寧願相信,不管是耀新國百姓,還是西藩百姓,都不願意打仗流血,無家可歸。你雖然是耀新國人,但也不是什麼奸惡之徒!”
鳳九天微微一怔,脫口問道:“你就這麼相信我?”
君亦休笑道:“當然。你救過我,還有,師父說,人的眼睛不會騙人。你不是一個大惡之人。我相信你。”
鳳九天的心口忽地一震,他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那一雙明眸漆黑明亮,宛如墨玉一般晶瑩剔透,他眼中戾氣一閃,忽然有些受不了這過於純淨沉著的眼睛,心中驀地升起一種想毀滅它的慾望。這世間的血腥殘酷他看得太多,他習慣了血濺在身前的聲音,習慣了慘烈的場景,習慣了太多狡詐狠毒的眼光,如此安詳如此溫和的眼睛,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他不能適應,手忽地捏緊,轉過身去,硬聲道:“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君亦休答話,徑自往山下走了。
君亦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沒來由地有些不安。他又是怎麼了?態度又突然變了?難道是她說錯了話?遊自天,當真是個耀新國人?為何會來寧都?等等,他是耀新國人?!啊!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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