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在言語中遮遮掩掩,原來二人是表兄弟。想不到那人年紀尚輕,卻靠修煉那種邪功妖法提升功體,遲早會作繭自縛,自取滅亡。”
鬱霓影頓了頓,又問江蘺道:“既然妹妹見過言秋筠,不知你對他的秉性為人瞭解多少?”
☆、船行東溟任浮沉(下)
綺羅宮的霜華齋內,煙綠色帷幔隱隱透出幔後兩個盤膝療傷的人。
綺羅宮主金樓顥半邊臉纏著紗布,他從恢復了原本容顏的年輕人背後撤下雙掌,道:“從今起每隔數日,我將為你匯出體內的毒血。”
年輕人不屑望他,別過臉冷冷道:“要麼你讓我帶玄玥珠離開,要麼直接殺了我以絕後患,何必還惺惺作態?”
綺羅宮主知道他因憎恨自己而不願承情,轉而道:“阿筠,為何要練血燄功?它的練法招數過於陰毒。”言秋筠冷冷道:“別這樣說,如果遇到強敵,別人的手段往往更陰毒。”
綺羅宮主搖頭道:“付出的代價是自己失血過多時就會毒發、甚至喪失人性嗎?”
言秋筠怫然道:“這些是你那好徒兒說的?”
綺羅宮主饒有興趣道:“影兒一向乖巧忠實,她遇到你,可是吃了不少虧。”他沉默了片刻,變色道:“鬱霓影在哪裡?”言秋筠道:“之前被浣溪堂的人擄走了。”
綺羅宮主皺了皺眉:“浣溪堂的人為什麼要追殺你們?”言秋筠道:“不知道。”
綺羅宮主嘀咕道:“那孩子一向機靈,怎麼會惹上那些人……”
言秋筠冷笑道:“她雖是一隻嚴格受訓過的狐狸,還不時露出暗藏的鋒利爪子,但關鍵時候仍欠些火候。”
綺羅宮主哈哈一笑:“不得不說,影兒與你在某種程度上很是相似……”他停了片刻,緩緩道:“你們倆,都具有好強、自尊、敏感、執拗的性子。”
言秋筠側過臉道:“可惜我不是她,她盲目尊重敬畏你,甘心當棋子;而我卻鄙夷憎恨你,甚至討厭過受到你青睞的她。”
“你不用譏諷霓影。因為她自小便很清楚,如果她逾越了本分會有什麼下場;而我現在卻可以原諒你對我的一再不敬,你以為刺客都會像你有此境遇?”
言秋筠心中怒潮翻卷,冷笑道:“哈,這算是施恩嗎?你害母親慘死,我也永遠也不會原諒一個兇手。”
綺羅宮主沉吟道:“孩子,沒有給你幸福的家庭和快樂的成長,是我之過。我不求能得到你的原諒,但你不要再來傷人傷己。”
“好一番融情匯理的話,從你口中說出卻是如此做作可笑。”言秋筠冷冷道,目光透著掩飾不住的憎惡。他頓了頓,咬牙道:“你往日絕情,莫非是為那個女人,倪——芳——菲?”綺羅宮主面色一沉:“根本不關她的事!是誰對你胡說的?”
事到如今,他還想維護她的聲譽?言秋筠心生恨意,微微一笑:“之前見你書房中有幅少女騎馬揚鞭的踏雪圖,上面有一行題字。宮主想不想知道她現在何處呢?”
綺羅宮主身子一僵,顫聲道:“快告訴我,倪姑娘在哪兒?!”
他居然這樣稱呼她?言秋筠眼中露出不解與怨毒之色,幽幽道:“如果,是我找到了她,又親手殺了她祭奠亡母呢?”
“你膽敢……”綺羅宮主一把掐住少年的咽喉,目光凌厲。言秋筠只是冷笑:“怎麼,要殺了我替倪芳菲報仇?”
望著他眼中的挑釁,彷彿和多年前的那人的眼神相重合。綺羅宮主的手臂顫抖了好一會兒,閉了閉眼,搖頭道:“琴簫仙子是紅塵外之人,我不相信你會找到她……你只是想逼我動手殺你,對不對?”言秋筠突然仰首大笑:“哈哈哈!想不到堂堂綺羅宮掌門也有懼怕的時候,真是好笑!答案麼,你儘管去猜吧。”
“告訴我,你究竟知不知道她的下落?”
“想查詢倪芳菲,你為何不親自問鬱霓影?”
“什麼?”綺羅宮主愕然,“我為何要問她?”
“你徒兒鬱霓影的身上,是不是有她的影子?你是藉此來思念一個有夫之婦嗎?”言秋筠冷淡的語調中透著一股陰鷙。
綺羅宮主臉色愈加深沉,慍怒道:“什麼有夫之婦?這絕不可能!琴簫仙子是來自雪山的聖女、超凡脫俗之人,怎會嫁給凡夫俗子?你休要胡言!”
言秋筠疑惑地盯著他的臉,片刻後目色漸明,緩緩道:“宮主到底在害怕什麼?讓我猜猜,哦,你假想中的倪芳菲如月光般聖潔,這樣的仙子,怎會是個已洗手作羹湯的□□呢?可是事實上,她自甘墮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