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趴地不動。
半晌之後,樓嫵月見炎溟使依舊閉目無聲,便走近他身邊,俯身推了推他的後背:“哎,醒一醒。”
話音剛落,炎溟使霍然睜目,樓嫵月見其眼含幽暗冷冽之光。在她怔忪的剎那間,對方已出手如風,左手快速並指封住她右臂肩胛穴與胸口紫宮穴,樓嫵月揮起左掌擊向對方心口,左臂卻被他輕鬆用擒拿手扣住,穴道亦被其封住,最終被他扼喉推在巖壁上。
樓嫵月衝他怫然道:“原來你一直裝作傷勢嚴重,再尋機偷襲,果真狡猾!”
炎溟使並不答話,對視間,樓嫵月見他面色愈加蒼白,唇部亦失去血色,凝目透殺,繼而自己被其按倒在冷溼的洞壁上。然而,他的眼神依舊冷漠而空洞,彷彿視她為空氣。
然後他跪坐下來,把她的外衫用力褪下,將內衣衣袖推至肩膀,露出十八歲少女雪一般的一對玉臂。同時,藏於她袖中的藥瓶砰然滾落在地。
樓嫵月又驚又怕,厲聲道:“無恥小人!你敢亂來,我便……呃!”
她的頸部穴道旋即被點,既叫喚不得更咬舌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的他胡作非為。
她漲紅著臉地怒視對方,恨不能將他掏心剜肺。卻見滿身邪戾之氣的少年冷笑著,捧起她的左臂,竟拔出腰間軟劍,朝她腕上輕輕一劃。劍鋒陡然破肉的刺痛,讓她不禁顫了一下!
而他迷濛的眼眸,卻因為看見鮮血的汩汩紅色而突然變得冷亮,如同妖鬼一般。
樓嫵月額上直冒冷汗,而隨即觸碰她腕傷處吮血的溫熱唇舌,更令她寒慄不已,不由得悶哼一聲。
她的左右手腕依次傳來一陣陣火燒般的刺痛,神志也漸漸模糊,闔目前清晰望見身旁男子垂首吮吸著她的鮮血,他的幽暗瞳仁裡明顯飽含嗜血者欣慰的神情!
樓嫵月心跳如鼓:“他怎會突然變得如此可怕?難道,他在修習那種師父提過的……”
她的意識漸漸消殆。
☆、紅顏守寂化枯骨(上)
(十七)紅顏守寂化枯骨
當炎溟使移開被血染紅的雙唇,緩緩睜開眼時,目光漸由冷煞轉為柔和。他側目看到身旁已然昏迷、衣衫落地的樓嫵月,腦中轟然一響。他捂了捂額頭,立即撿起落在一旁的銀瓶,倒出兩粒的藥丸捏成粉末,倒在她腕傷處。再迅速撕下衣袍的一角,為樓嫵月簡單包紮了傷口,替她披上外衣時,發現她右上臂有一處月牙形的凹疤,月心有個珍珠大小的凸起,又瞥見落在地上的羊皮地圖。
炎溟使瀏覽了圖面,心道:“莫非,這上面暗示寶藏所藏之處?”他收好圖,隨即盤膝運氣調息了好一會兒,原本失去血色的臉漸漸變得恢復起來。
良久,樓嫵月在迷濛間聞到一股烤魚的香味,她抬起千鈞重的眼皮,發現破損的外衣套回了自己身上,不禁微怔。她勉強翻了個身,覺得之前渾身如被鈍刀割裂般的痛楚減輕了一些,而手臂、後背等處的舊傷口居然被人塗過藥,並用布條簡單包紮。樓嫵月回憶方才之事,心中羞憤,又隱隱聽到傳來嗶嗶剝剝的聲音。她連忙起身,遠遠看見隔壁門口傳來明滅光焰。
樓嫵月悄聲走至門旁,竟見一人背對自己在角落篝火上用軟劍烤著魚串,還不時地轉動著劍柄。
樓嫵月認出烤魚人正是炎溟使,不禁一顫,隨即嫌惡的神情浮上眼角眉間。她悄然取出之前拿過的三枚銀簪和一柄銀妝刀藏在手心,悄悄走到隔壁洞穴。
“我花了許多氣力,在暗河裡捉了些白魚,剛剛烤熟幾條,你過來吃一些吧。”當少年背對著他說話時,她已運足腕力,右指間急速彈出銀簪,如離弦箭般飛刺向篝火旁少年人的脊樑。
炎溟使聞風聲迅速一側身,袍袖一揮,一支銀簪“叮叮”打在昏黃的石壁上,另一支則被他準確夾在左手指間。他將軟劍擔在火架上,起身凝望著樓嫵月,似笑非笑道:“姑娘能運指殺人,可見功體恢復得不錯。”
“你是怕我死了,自己也不能獨活吧!”樓嫵月眼中閃過憎惡之色,朗聲道,“我問你,你是否在練血燄功?!”
炎溟使的臉瞬時陰沉了下來:“你到底對血燄功瞭解多少?”
樓嫵月清嗤一聲,道:“師尊曾對我派門下弟子說過,北疆曾出現一種血燄功,修煉者用自己的血浸毒練功,再自身逆行血氣凝聚內力,已達到焚化對方血肉的目的,同時還可用自己的血為媒介,操縱血奴傀儡殺人。但修煉者使用一次血燄功,一段時間內必要汲取新鮮血液或服用藥引,否則會為自身血液的毒性所反噬;若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