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是守在床邊的母親張豔琪,母親熱淚盈眶,握著她的手,撫著她的臉龐:“醒了,醒了,終於醒了,媽知道你不會忍心離開媽的。”王樂瑤握著張筱漫的另一隻手,激動的說:“活了,活了,活過來了,都快把我們大夥嚇死了。”
過了好半天,迷迷糊糊的張筱漫才恢復意識:“我怎麼了?”
王樂瑤回答她:“你被車撞了,不幸中的萬幸,撞人的司機把你送到醫院,總算撿回一條命。”
張筱漫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哦。”掃視病房,爸爸、媽媽、小舅、張琨,就連洛飛都在,每個人的眼睛裡都是關切和喜悅的目光,卻唯獨少了那個人,心裡說不出的疼痛,卻微笑著安慰母親:“媽,你看你,我這不是沒事嗎?”
喜極而泣的張豔琪一邊擦眼淚,一邊說:“對,對,對,沒事了,沒事了,媽回家給你熬湯補補身體,瞧你瘦的。”
張筱漫眼眶紅紅的:“謝謝媽。”
母親摸摸她的手:“傻孩子。”
父親找來醫生對張筱漫詳細檢查以後說:“人既然醒過來了就是好事,畢竟年輕,其他的傷可以慢慢養過來。”看著意識清醒的張筱漫眾人心裡的石頭總算著了地。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而且本身醫院也不允許太多人陪護,大家都走了,留下來陪著她的是王樂瑤,迫不及待的追問:“到底怎麼回事?你那天不是去找方寒了嗎?怎麼會被車撞了?方寒為什麼跟婁蘭一起走了?你沒跟方寒說清楚嗎?”
記憶被帶回當日,二人擁吻的情景在腦海中回放,說過的話在耳邊重複播放,王樂瑤的話告訴她一個事實方寒真的帶著婁蘭走了,醒來以後沒有看見方寒,她已經做好思想準備。張筱漫沉默著,一聲不吱,一言不發,一直望著窗外發呆,突然開口:“樹葉都黃了,現在是秋天了?我睡了很久嗎?”
“三個多月了,你倒是說句話啊,怎麼回事嘛,你想讓我急死嗎?”王樂瑤急切追問,張筱漫答非所問的說:“我電話呢?”
王樂瑤從抽屜裡拿出摔成兩半的手機遞給她,同時將自己的手機也給了她,接過電話,用王樂瑤的手機撥通熟悉的號碼,電話裡傳來熟悉的女聲:“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心也彷彿一下子被掏空,呆呆的,嘴裡呢喃自言自語,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下來:“空號?是空號,他真的,他真的,真的走了……呵呵,我真傻,真傻。”抬眸看看王樂瑤:“你早就打過了對不對?他沒來過是不是?”王樂瑤安慰她並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如果你想知道方寒的新號碼,我讓蟲兒找時間去問方寒爸媽。”
張筱漫絕望的搖頭,捂著心口:“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要來有什麼用呢?求他回來嗎?不用了……”將整個身軀縮排被子裡,閉上眼睛,此刻她真希望自己繼續昏迷下去,永垂不醒,或者像電視裡演的那樣,車禍以後就失憶了。眼淚流淌,虛弱顫音:“樂瑤,如果你還當我是好朋友,我求你,不要再問了,不要再提起他們。”近乎祈求的口吻,王樂瑤再也沒有刨根問底的理由,手不不經意搭在張筱漫的小腹上,張筱漫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驟然睜開雙眸,問:“我媽知道我懷孕的事嗎?”
王樂瑤回答:“不知道,醫生說的時候你媽剛好不在,但是你爸知道。”
張筱漫稍稍安心:“那就好,那就好辦多了。”好奇心不死,王樂瑤又再追問道:“筱漫你倒是說啊,怎麼回事嘛?方寒不認?不可能吧,方寒不是那種的人。”
“不過就是曾經說過的話風吹雲散……”眼淚再次奪出眼眶,難過得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自己告訴自己:“很好,很好,斷得乾淨又徹底,一點羈絆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張筱漫傷心欲絕,這樣的情況,任誰也不忍心繼續追問。
那段日子身邊的每個人都很關心她,有人在的時候,一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樂觀狀態,還是以前的她,每個人都為她的劫後重生感到高興。父親張啟山更是在豪華小區,買了一套兩百多平米的房子,找了裝修公司,日夜趕工地在裝修房子,他想在有生之年做一切父親能做的,給女兒自己能給的一切,想在張筱漫出院的時候有一個自己的家。
沒人的時候自己一個人不知道偷偷掉了多少次眼淚,王樂瑤幾次撞見,幾次追問,張筱漫紅著眼睛,依然絕口不提。擦乾眼淚,岔開話題:“你和張琨的婚期越來越近了,別有事沒事往醫院跑,我現在生活完全可以自理了。”
王樂瑤一副準新娘的幸福甜美:“陪你嘛,有張琨在,不用我操心,我安心等著做準新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