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裡,走遍校園的每個角落,他和張筱漫的過往一幕一幕浮現在腦海裡,那夢幻般攜手走過的甜蜜歲月,讓他人生最美麗的年華變得更加絢麗;而今,時過境遷,滿腹心事無從寄,多少愁思欲說還休,那熟悉的,讓人窒息的一草一木化作無窮無盡的痛楚佔據心田。
她的一顰一笑,言談舉止間的冷漠,心底的悲哀,前所未有的無助,方寒深深明白,他們之間相隔的不僅僅是時間的距離,還有一道無法逾越的心與心之間的鴻溝,一籌莫展之際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首好聽的音樂,是羽泉的《懲罰》:
沉醉與清醒的兩端\錯一步墜入了深淵
這次是我讓你傷了心\才會被懲罰斷了情
讓你找到一個確鑿的理由\宣判我倆的死刑
這次是我讓你傷了心\才會被懲罰失去你
悔恨將深深烙在我生命\終生遺憾如影隨形
凝目眺望陽光小區的方向,思緒萬千:“張筱漫,你我之間真的無可挽回了嗎?我真的要帶著遺憾悔恨終生嗎?……不,不能,我不能放棄,我不要再次失去你,可是要有人幫我。”思及至此,振作精神,健步如飛。
☆、錯一步的懲罰
【一退一逃,一倔一強,他們都錯了一步,傷了心,斷了情,殘缺不全的理智,在各自的旅途中迷了路,美好的記憶像漫天紛飛的雪花風中舞成了最深的痛。】
方寒按響王樂瑤家的門鈴,王樂瑤挺著肚子一手託腰來開門:“方寒?快進來,快進來,你去哪了?一直在外面嗎?怎麼一身雪啊?”
方寒撣一撣落在身上的雪,換鞋進屋:“在學校溜了幾圈,現在這個時候學生放假,寢室封寢,教學樓和圖書館都封了,我就一直走,一直走,走到現在。”
看看愁容滿面的方寒,王樂瑤道:“還沒跟筱漫解釋清楚嗎?”
一頭栽倒在沙發裡,方寒失魂落魄地長嘆一聲,自嘲道:“一句完整話都不容我說完,還解釋呢,我恐怕是全中國最差勁的律師了。我突然發現張筱漫比我更適合幹律師這行,思維敏捷,說話一針見血,直擊要害,如果她當初要是學法律耿教授肯定更看中她。”
王樂瑤開玩笑說:“那你偷著樂吧,如果她要是成了律師,現在肯定跟你對著幹,把你的客戶搶個精光。”
方寒振奮精神地坐起來,開門見山地道明來意:“樂瑤,幫我照顧她,勸勸她,明天,我回去交接一下手頭的工作,爭取後天早上回來。”
王樂瑤冷靜分析勸說:“方寒,你在那邊剛站穩,打贏了兩場官司,風頭正勝,現在放棄太可惜了。”
方寒雙手一攤,無所謂的說道:“工作可以從頭再來,在哪兒都可以幹得風生水起,沒有什麼比她重要。她現在這個樣子,讓我怎麼放心,你得幫我。”
王樂瑤一笑:“那天晚上把你嚇到了吧,其實她現在挺好的,最難受的時候都挺過來了。那天只是被刺激了,她也該發洩發洩了,平時不管多不開心都憋著,就像她自己說的,在她父母面前她還是原來快樂沒煩惱的女兒,在同事朋友面前也是讓人羨慕的,好像沒什麼煩心事兒,也溫溫和和的很好相處,但是實際上就像只刺蝟,看著挺可愛的,可誰也不能跟她靠得太近。她只會自己躲起來舔舐傷口,把自己逼進絕境深淵,一個人傷悲。你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如果是去年春節或許你還有機會。現在在她面前晃悠,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筱漫最不想見到的人是你,這兩年,我們這些跟她熟識的人,在她面前,都不敢提你,這種情況如果你一直粘著她,只會招她煩,反而弄巧成拙。她自己想不通,別人再怎麼勸都是放屁,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白費心思。”
張琨從廚房探出半個身子,喊話:“我媳婦說的沒錯,洛飛的例子擺在那兒,深情厚誼我們都看在眼裡,但是你看跟他分手以後是什麼態度,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就差三跪九叩了。我估計啊,就算是三跪九叩她都不會看一眼。我跟你說,你走以後,洛飛沒少下功夫兒,軟的、硬的能想到的法子他全用上了,可我們的張大小姐,別說感動了,連好臉色都沒有,不瞭解她的人還真以為她鐵石心腸呢,越溫柔的人翻起臉來越無情,太嚇人了。洛飛那段日子為她做得不比你遜,很有決心的,到現在我都好奇筱漫用了什麼法子讓他撤了。”
王樂瑤扒一根香蕉遞給方寒:“跟洛飛分手的時候還有你,還有我,她還相信身邊的人,可是你走以後,她誰都不信,把所有人拒之千里,你是真傷著她了。”
方寒幾口消滅香蕉,遊移不定:“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