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 afraid。It is safe。”
“OK。”
腰間掛著安全帶的女孩,綁著馬尾,深吸一口氣,對身旁的人打了個手勢,往前看底下,233米的高度,雖然知道不會有事,心裡卻不免有些緊張,心跳加速。她提起腳,踏空一躍,失重感襲來,卻沒有了剛剛的害怕,她對著快速下滑的地面,不算柔和的陽光讓她睜不開眼,她突然大叫一聲,那是一種勝利的雀躍。
“Nice。”落到地面的她道,心裡還遺留著剛剛縱身一躍的興奮與忐忑。她看著高聳的澳門塔,那是她剛剛跳下的地方,站在地面,剛剛跳落的地方成了一個點。
人在不安或是遇到危險時,腦子裡浮現出來的第一個人,一定是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如果剛剛跳躍的那一剎那,是她生命的最後一秒,那麼他就是她很重要的存在。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He is your lover?”女老闆突然道,她才看到自己遲遲未動的明信片寫著的三個字,顧淮陽。
她半天才寫完,但是走到紅色偌大肥胖的郵筒邊,又遲遲沒有放進去。好像每次都是這樣,一頭熱鼓足勇氣,明明只有幾個字,卻要花她很長時間去寫,磨蹭到最後又沒有寄出去。
桌上的手機響個不停,似乎被她的主人遺忘了。
宋遇安這才看了眼來電顯示,卻沒有接,直接結束通話。那邊卻鍥而不捨,她無奈接起:“喂。”
“你休假了?”
“嗯。”宋遇安道:“有事快點說。”
“宋遇安,你出去玩怎麼能不叫上我?”
“我這裡的話費真的很貴。”她便掛了電話。
被掛了電話的男人很氣憤,又看著盯著他目不轉睛的女孩,故意道:“宋遇安正打算去吃飯。”
李珂一副顯然不信的樣子道:“遇安姐說了,她去澳門這幾天不會接電話的。你就別再打擾她了。”
“我和她可不是那種簡單的不接電話的關係,你剛剛也看到了她接了我電話……老顧。”
顧淮陽卻也不做聲,更加不參合他們二人的無聊爭吵。
“我先走了。”顧淮陽說完端起餐盤走開。
也許吃飯的時候又或是夜深人靜,發現只剩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是最孤單的。
一個人走在威尼斯人的小道上,看人來人往,聽遊船的美妙歌聲,看船一輛輛過去,也有船家看到她站在橋邊發呆,問她要不要坐船,可是她不想一個人。
一個一個籌碼放在桌上,手裡的越來越少,燈火通明的偌大的賭場,隨著時間流逝,人卻越來越少。人就是這樣,越是輸的多,越想贏回來,最後血本無歸。
為什麼想來澳門呢?也許是因為,她從來沒有參觀過賭城,電視裡才能看到的奢華賭場,她也想體會一次,忙了那麼多天,終於在蘇文青結婚之際,順便給自己休個假。也許不過是,她想休息,想靜靜地待一待。
“Hi,girl。”一個男人叫住她。
“Would you like a drink?”
“Can you speak Chinese?”
“可以。”
兩人相視一笑。
邀請宋遇安喝酒的男人是個年紀相仿的中國男人。
“我在澳門塔就見過你了。我心裡想,要是我下次還能碰見你,我就一定要認識你,請你喝酒。沒想到才一天,又見面了。”
兩人來到附近的酒吧,服務員才端上來的酒,便被宋遇安一飲而盡,看的旁邊的男人目瞪口呆,卻也只是一笑:“女孩子這麼喝酒容易醉的。”
“……”遇安挑眉看他。
“我第一次見女孩子這麼喝酒。”
“我和不認識的人喝酒,也是第一次。”宋遇安又叫服務員給她酒。她朝他揮了揮酒瓶。
“一個女孩子都這麼爽快了,我再推脫倒顯得矯情了。”男人和她碰了碰杯子。
“嗯,非常矯情。”宋遇安搖搖頭,一手搖晃著酒杯,一手託著下巴,擺出頗嫌棄的表情。
兩人碰著酒杯,你一句我一句的熟絡起來。這個男人叫傅逸,比宋遇安還小一個月。
“所以,你一個人旅行,不覺得無聊嗎?”傅逸說。
“……”
“而且一個人也不安全。”傅逸感嘆,“要是我一個人才不願意出來旅行,多傻,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