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愛和鼓勵,既然那是她夢寐以求的,滿足她就好。
宋玖玖前腳出門,斯聿誠踉蹌著身子轉身便進了衛生間,剛剛勉強吃下的粥堵在胃裡一直翻滾著上湧,如若不是著急的趕著去參賽,再多一分鐘,斯聿誠就怕會在宋玖玖的面前露餡兒。
剛剛打電話諮詢了法院的熟人,那老太太有點背景,聽說中院民2庭庭長齊睿是他的二兒子,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大為光火,早已經事先找過東城區的主審這個案子的法官。
齊家兩兄弟是孝子,中院法官圈子裡有目共睹,遇上這樣的事情,齊睿親自跑到東城區瞭解情況,旁敲側擊自然是要宋玖玖和賀子朝付出沉重的代價。
齊睿的業務乾得很不錯,去年的時候被評為了R市先進法官被嘉獎,只是這人卻是一個不好想與的角色,文科出身的人骨子裡面都帶著一種自以為是的清高自傲,斯聿誠上次打過的一個合同官司正好是他主審,因為明顯的偏袒被告,斯聿誠當庭和他起了衝突,最終案子雖然是勝訴了,但是樑子也從此結下來。
這還是其次,最麻煩的事情市這個案子沒有直接的證據,宋玖玖和賀子朝本就是當事人,就算是實話實說也會被認為是片面之詞。公交站的人流量既大又雜,證人證言至關重要卻無從下手尋找。
斯聿誠扶著洗手檯拿漱口水漱了漱口,又接了水抹了一把臉,抬起頭來看了看鏡子裡面自己臉色煞白的沒有人樣,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從口袋裡面/掏/出來手機撥通了岑牧揚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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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斯大狀有何指教?”岑牧揚不著調的口氣隔著聽筒傳過來,斯聿誠竟然有點心安,其實岑牧揚很夠意思,這麼多年來總是隨叫隨到任他擺佈,很多時候雖然吊兒郎當卻給足了一個大哥該給的溫暖。
或許,這也算是失之桑榆,得之東隅吧。
“廢話少說,有空的話帶點消炎退燒的藥過來。”
“怎麼了?”
岑牧揚聽到斯聿誠少氣無力說話的聲音一改調笑的口氣,扔下攥在手裡面的圓珠筆,一邊脫身上的白大褂一邊換上一副有點嚴肅的神情。
“感冒,有點發燒,扁桃體發炎了,胃有點/出/血但不是很嚴重。”
“靠,這才檢查過了幾天你就折騰出這些么蛾子!我帶救護車過去。”
“帶個鳥啊,我等等還得出去跑案子,帶點特效藥過來就好。”
“泥煤,老紙才是醫生,別在那編排我。”
岑牧揚憤怒的幾次爆粗口,斯聿誠卻在電話這頭笑出聲來低啞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拜託,這次是玖玖的事情,我需要儘快解決。”
斯聿誠沒等岑牧揚再說話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了,一是沒有力氣,二是擔心岑牧揚真的發火幹出來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斯聿誠打算去公交站牌那邊走訪調查一番,隨時大海撈針卻總好過不去努力。對方的起訴狀他看了,雖然是顛倒黑白,但卻是邏輯清晰,環環相扣,又利用處於弱勢地位的境遇,加上人情世故準備很是充分,看似簡單的一件案子,卻不能掉以輕心,且不說當事人是他最珍愛的小姑娘,而是,這麼多年辦案的經歷告訴他,這次的官司打的是人們遺失已久的良心。
想到這裡,斯聿誠又打了個電話給唐嘉珩,資訊時代要說找證據也並不是那麼難,趁著岑牧揚趕過來的空擋,斯聿誠註冊了微博賬號,以#尋找遺失的良心#為話題編寫了一條微博,讓唐嘉珩動員律所的人和律師圈子裡面的熟人轉發擴散,又給法學院的院長通了氣,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不能妥善處理,不光是C大法學院更是C大蒙羞的事情。
一切都已經搞定以後,便聽到了岑牧揚怒氣衝衝的砸門聲,斯聿誠撐著有點發軟的身子挪到門邊開了門。
幾欲發作的岑牧揚看到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怒氣化作擔心,挎著醫藥箱抬手把搖搖晃晃想要摔倒的斯聿誠扶著挪到了沙發上。
“這麼燙?量體溫沒?多少度?”
“沒量。”斯聿誠懶懶地靠在沙發裡面,甕聲甕氣地回答。
“靠,我看你就是等著把腦子燒壞就消停了!”
岑牧揚從醫藥箱裡面拿出來耳溫槍量了一下又開始暴躁起來。
“你丫鞠躬盡瘁也不用這麼不顧性命吧,都燒到39度了!”
說完也不顧斯聿誠的反對,從門口的玄關處把掛衣服的架子拿過來放在沙發邊開始配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