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砰’的一聲響起。
姬閻川怒極攻心,心一橫,拿起桌上紅酒瓶就朝姬一臣頭上砸去,然而就在酒瓶要觸及到姬一臣頭部時,酒瓶突然破碎爆開,瓶中液體立即噴灑出來,猩紅的液體傾灑在姬一臣頭上,打溼他的黑髮,滑至臉頰,最後浸染進白色的休閒西裝。
姬閻川以為被自己砸中了,神色間有一絲慌張,隨即又強裝鎮定的怒吼道:“姬一臣你這個畜生,你的涵養修養那上哪去了,這些年楚家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我是你親生父親,她是你小媽,你說這些話,做這些事就不怕天打雷劈下地獄嗎?”
姬碧妃握著姬一臣的手猛緊,姬一臣卻輕輕捏了捏他,示意不要動。
姬碧妃雖不知曉他接下來幹什麼,但還是乖乖地鬆開些手,只慢慢揚起嘴角,淺淺的笑開了,笑容妖嬈,眉目如畫,一雙黑瞳平靜地看著姬閻川,平靜的恐怖且滲人。
對上那雙黑瞳,姬閻川驚駭,甚至有種荒謬的想法,他眼睛若眨一下,自己會不會直接死去?
不容他繼續恍惚走神,姬一臣便面無表情的出了聲:“的確,我是畜生,我沒涵養沒修養,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勞煩禽獸父親大人入住青山療養院,好生修養一段時日,順道替我將那份涵養修養一併修了,等父親大人您修得正果之日,我定親自前去迎接您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不要以為姬家真的這麼好對付,這不過才開始,現在不過是放線逼魚……
☆、十四章
說完這番話,立即就有兩名保鏢進來架走了姬閻川,而姬一臣無視姬閻川臨走前的驚愕和殺人目光,鬆開姬碧妃的手,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俯視著下面川流不息的人群車輛,至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
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灑在他身上,頎長的背影顯得落寞,悲涼。
離開了那隻溫暖的手,手再度冰涼下來,姬碧妃怔怔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了片刻後,也起身走到他身前。
“還好嗎?”一瞬間,似有很多話想說,但到嘴巴時卻全部化為一句最簡單的關懷。
姬一臣背僵了一下,旋即,緩緩側過身,黑眸淡淡的望著他,淡淡出聲:“印象裡他從沒有抱過我和小陌,對母親也極為不好,在他要將我們趕出姬家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我是沒父親的孩子,我只有母親和弟弟。在母親被他們逼得跳樓自殺時,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殺意,他也的確暗中派人追殺我和小陌,只是外公將我們保護太好,所以他放棄了。十四歲時,我從新出現在姬家,並且奪走了他的一切,他眼中再次泛起殺意,可我已不是當年的我,我有能力讓他生或死,讓他為之前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但……”說到這裡,他微頓了一下復又繼續道:“但我不是他,我是人不是畜生,我或許無情卻從沒真想過要將他殺死,畢竟如他言我的骨子裡留著他的血,所以縱是他有千般不是,萬般過錯,我還是沒有趕盡殺絕,並且讓他享受作為姬家掌權人父親才有的尊榮,讓他在姬家過著高人一等的生活著。顯而易見,他不稀罕我的這份孝心,要自動放棄這份尊榮,作為兒子,我能做的就是助他一臂,幫他解脫。”
父不慈,子又何孝。
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什麼,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要為小陌斬除掉一切可能會對他構成危險的人和事,這也是他唯一能為小陌做的事。
姬碧妃顰眉,是心疼,是憐惜:“小陌更適合做姬家家主。”如果換做是姬小陌,姬閻川等人豈能活到現在,直接一槍就解決,省事多了,當然前提是姬家已無人能與他抗衡。
他勾唇,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認同道:“嗯,我也正為這努力。”
莫名其妙的一句,姬碧妃卻聽懂了,微微一笑:“所以事先在酒瓶上動了手腳?”
姬一臣玩味一笑:“是的,總要找東西給他出氣,本少才能順理成章的軟禁他,且不落人口舌。”放眼寬大的辦公桌上,還真沒一件讓姬閻川順手的事物,所以他親自來給他製造,而今日就算姬閻川突然變聰明瞭,想要選擇忍氣吐聲,他也會一步步的逼他失去理智,讓他無路可退。
既然再次歸來,他就沒想過要輕饒誰。
池水平靜太久,水中魚兒過得太過舒適安逸,讓他們竟忘記他們現在擁有享受的一切是誰給予的。
現在就由他來攪亂這潭池水,他已經挖好了一個坑,或等著或逼著這些人一個個的往裡跳,他則站在坑的邊緣,俯視著,藐視著,睥睨著,欣賞著他們的垂死掙扎,痛苦絕望。
他要的是一勞永逸,讓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