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的無恥之徒……”
……
天上的雨下的很大,海邊的小鎮在暴風雨中迎來了兩位狼狽的旅人。
“扣扣扣”的敲門聲響起,酒館裡的酒保拉開門,從外頭進來一位看上去十分狼狽但異常漂亮的紅髮女人。
她擠進了大門,後面又跟著進來一位金髮金眼的男人。
男人很沉默,面容威嚴而俊美,璀璨的金眸眼瞳如獸類一般微扁,身上某一種無形的威嚴肅穆的危險感,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臣服避讓。
從他進來,酒館裡的談論聲就停下了,只餘下女人清脆而冷淡的說話聲,“……一個大房間,麻煩你再幫我們買兩身衣服準備食物,還有,沐浴的東西,謝謝。”
他們跟隨著酒保去了樓上客房休息,樓下才慢慢恢復說話聲,聲音卻遠不如剛才吵鬧了,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收斂了自己肆無忌憚的高談闊論聲。
“那個男人看上去還挺嚇人的,跟城主老爺似得。”其中一人低聲說,“一看就知道是個大人物。”
“唉,”他的朋友卻鬱悶的嘆了口氣。
男人奇怪道,“怎麼了?”
朋友說,“我在想,什麼時候我也能過上貴族老爺樣的日子。”
男人立刻嘲笑道,“別做夢了,就你這樣的爛泥巴種,還想做貴族老爺?你可沒人家高貴的血統!”
“血統?血統怎麼了?你看前陣子鬧得轟轟烈烈的那個叫迷砂的王國,不有好多官員都是直接從爛泥巴種平民提拔上去的?”朋友立馬不服氣的說,“他們貴族的血統倒是高貴,還不是全被他們的小公主殺了?由此可見,這血統也不是絕對的。
我要是運氣好當上了官,搞不好兩代以後我孫子也能被說一聲高貴的血統呢!”
“是是是,他們是有勇氣,這不,挑戰貴族的權威,即使是公主是王妃還不是要死?”男人冷笑一聲,“我聽說,那位公爵夫人就要被”審判了。
聽說那位跟魔物有些關係……”
“胡說八道!”朋友咬牙切齒的低罵,“那群該死的吸血鬼!噁心的蛀蟲!他們就是害怕公爵夫人顛覆他們的制度,想把所有的窮人永遠踩在腳底下!”
“你們,在說什麼?”沙啞的聲音似乎很久不曾響起,乾硬壓抑的十分怪異。兩人抬頭,看到那個一身威嚴壓力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他們桌前,金色的豎瞳冰冷的可怕。他盯著交談中的兩人,沙啞冰冷的詢問道,“你們之前提到的,迷砂的公主,是怎麼回事?”
……
安來東又來勸告了艾麗莎幾次,每次都被對方羞辱一通氣憤離去,數次之後,他終於認識到公爵夫人並不是只會哭泣的小白花的事實,意識到自己毫無希望。
他放棄了那個將她變成自己情婦的異想天開的美好想法。
沒有了來自盟友的阻攔,罪大惡極的修亞公爵夫人的行刑日終於確定。
那一天,王都來了很多人,非常多,很多平時鮮少出現在人少的重要人物,也莫名的趕了過來。
聖女凱瑟琳娜對於為艾琳祭祀賺取了大量聲望的公爵夫人真是滿心惡意——為了讓更多人看到她的審判,她將行刑場改做了王都最大的公開刑場。
這對於一個高貴的皇子妃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行為——貴族即使是審判,也不會在平民面前,以免跌落整個貴族階層的尊嚴。
……艾麗莎公主曾經那些屠殺貴族的舉動是特殊情況。
而讓公爵夫人公開審判,很顯然是想要連最後的體面都不留給她。
……但艾麗莎站在行刑臺上,看著下面的人山人海,卻覺得滿意極了。
——人越多,她的生存機率越大。
……
刑場外圍的塔上,金髮金眸的青年死死盯著刑場上的女人,手中緊緊握著自己的巨劍。
他的身邊,兩名同樣金髮金眸的男人也在注視著下方的變化。
其中一人道,“我們現在動手嗎?萊爾?”
“不,”維克萊咬牙說,深吸一口氣,沉穩的道,“公主殿下不是個甘心受戮的人,迷砂王國私底下也不是那麼簡單,公主殿下也不是隻有騎士團那一張底牌。她這樣自然輕鬆的站在那裡,一定是早就做好了準備,我們不要隨意出手,免得破壞了她的計劃,給她添麻煩。”
他心裡當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衝過去將心上人救下來帶走的——像個大英雄一樣,救她於危難之中,將所有意圖傷害她的傢伙通通殺死。
但……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