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抽出來一大碗,白糊糊的,跟漿糊似的,當然,氣味自然不好聞了,很多人都掩鼻,退的遠遠的,有的甚至跑到一邊乾嘔起來。
而寶春卻像沒事人一樣,一直專注於手中的工作。
白丁山倒抽一口冷氣,他家爺卻是皺起了眉。
大概有一刻鐘的時間,沖洗結束,孫郎中給他包紮。
寶春邊洗手邊在旁邊說:“你這可不能再拖了,差一點都爛到了腎,要真那樣,形成腎膿腫,那可真就麻煩大了,你每天過來沖洗一次……”
那乞丐跪下,千恩萬謝一番,拿著藥,感動流涕地走了。
接下來是一位長著大肚腩的中年男人,綾羅綢緞的,家境應該不錯了。
吵著自己頭暈眼花,冒冷汗,焦慮自己別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就見寶春檢視一番,然後行了一遍針,說:“等會兒孫郎中給你開的藥,要配合著跑圈,那藥才能發揮作用。”
“跑圈?”那人不解啊,第一次聽說吃藥還要跑圈的。
“你家院子想來不小了,圍著你家院子跑個十來圈,每天,要堅持。”寶春叫下一個人。
那人呆愣愣的,費勁起身,頭上冒了一層汗。
孫郎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將藥塞他懷裡,“三十兩。”
“哦。”那人木呆呆地掏銀子,直到擱到對方的手裡,才意識到診費不便宜,就問了,“開的藥方裡有人參靈芝之類的名貴藥材?”
正奮筆疾書的孫郎中頭也不抬,“沒有。”
“那……”
這人還沒說完呢,孫郎中抬頭衝他後面一人喊,“你過來……”
肚腩兄,吞嚥了下,最終也沒敢再問離去了。
九爺問白丁山,“那人什麼病?開的是什麼稀奇名貴藥,還要跑圈?”
知縣大人也看他。
白丁山切了聲,“名貴藥?一兩銀子都用不了,能有多名貴?我想那人很可能是缺少活動,氣血不足造成的,跑圈是主要,藥可有可無。”
“這沈姑娘可真是……奇特啊。”徐文邵不無感嘆。
“在爺看來,分明是狡詐。”九爺說。
徐文邵愕然瞅了他一眼,竟然忘了這位前來的目的了,乾咳了聲別過了頭。
待罪之身白丁山趕緊點頭,“不但狡詐,還貪心了,逮著肥羊可勁宰,她以為她是誰啊,還殺富濟貧呢?”可為嘛狡詐兩字從他家爺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彆扭,有些自身一身騷卻還說別人浪的感覺。
“爺說什麼來著,別看長的人五人六的,其實品行低下著呢,砸傷爺不說,她還要爺……”不過,自宮兩字,他沒說出來,“闖了禍就跑,還有上次剿匪,直直地衝向爺,那是非要置爺於死地啊,三番兩次,爺怎能繞了她。”
白丁山一聽這話不對,趕緊說,“爺,人家姑娘不是有意的,上次不是,剿匪那次更不是,那是馬驚了的原因。”
九爺扭頭瞪他,“我說你小子到底是站在那邊的,我是你主子,還是她是?”
“這還用問,當然是爺您了,咱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就是到了老,您也是我主子,只是屬下想問爺,你準備怎麼對付那沈姑娘?”
徐文昭也看他。
九爺哼哼兩聲,“小鞭子蘸上鹽水抽……關在餓了好多天的老虎籠子裡……扔進蛇窩……”
兩人每聽一條,就打一個激靈。
“爺,她罪不至此,這些折磨人的手段對於她來說太殘忍了。”白丁山哭喪著臉。
“是啊,爺,這沈姑娘雖然對你不敬,擱別人身上早該死一百回了,可她那奇異的醫術畢竟不多見……”徐文邵也求情。
“對,對,文邵兄說的太對了。”白丁山插話,“她那手針詭異的很,你被她扎過,氣息立馬平穩了下來,所以,屬下覺得,留著她比殺了她有用。”
那九爺臉上高深莫測,看不出神情,摸著下巴,問白丁山,“比著你師傅怎麼樣?”
白丁山沉吟了下,“不好說。”
“恩?”
“因為根本不是一路的,我敢說她這些手段,我師傅他老人家都沒見過,而且,師傅要是見了她,定會捧為上賓。”白丁山這是實話實說,“尤其她那手針,真的很詭異。”一再強調。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九爺看了那女人一眼,只見那女人正給一人關節復位,搬著腿咔嚓一聲,就聽到一聲慘加,疼的那人差點沒哭爹喊娘,那女人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