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是戰場上的暴行!
緩緩將女子圓睜的眼睛合攏,又拉過一條被子將她蓋上;歡馨有些神志恍惚地走出陰暗的、充滿了死氣的屋子。
外面強烈的陽光讓歡馨有一刻的不適應;然後她眯起的眼睛看到了樹下呆坐著的孩子。那孩子現在顯得特別安靜,怯生生地偷眼瞧著不遠處被曼菲斯德用槍指著、頹喪地蹲在地上計程車兵。不過在看到歡馨出來後,小女孩立刻揚起了純真的笑顏。
她飛快地爬起來,邁著短短的小腿跌跌撞撞地跑到歡馨跟前;抱著她的大腿奶聲奶氣地說道:“媽媽……媽媽……不疼……”
孩子童稚的語言雖然沒頭沒尾;但是歡馨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女子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蹲下//身子撫摸著小女孩的頭,吸吸鼻子笑著說:“媽媽現在不會疼了,她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你聽話,跟阿姨走好不好?”
小姑娘似乎不太明白母親為什麼撇下自己獨自遠行,眨著眼睛看了看歡馨,忽然癟著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嘴裡大喊著:“媽媽……媽媽……”
歡馨愛憐地將孩子抱在懷裡,輕撫著她瘦小的脊背,無聲地哽咽:“對不起!對不起!我救不了她!”淚順著臉頰悄悄滑落,她忽然覺得好累好累!從來到蘇聯,她似乎每一天都在面對生與死的抉擇,每一天都徘徊在人性與情感的邊緣!她應該恨德軍的殘暴嗎?她應該恨蘇聯人的不講道義嗎?她不知道,她迷茫了!
歡馨抱著仍在懷裡抽噎的女孩,疾步朝曼菲斯德方向走去。
曼菲斯德厭惡地盯著抱頭蹲在地上計程車兵,那人的帽簷上的骷髏標誌證明他是黨衛軍SS武裝師。
黨衛軍SS武裝師是由東歐人和巴爾幹人組成。雖為黨衛軍控制,但是名義並不正式屬於黨衛軍部隊序列,主要執行主戰線後游擊隊的清掃和佔領區的控制等工作,因槍殺戰俘和濫殺無辜的劣跡在歷史上臭名昭著。
“說,哪個部隊的!“曼菲斯德厲聲喝道。
那士兵渾身一縮,結結巴巴地說:“SS‘帝國師’下士米羅——斯拉夫斯托赫!”
曼菲斯德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晃了晃手中的槍正要開口,卻見歡馨抱著孩子朝他走來。
待女子走到眼前,曼菲斯德才發祥她臉上淚跡斑斑,不由皺著眉望了望後面黑漆漆的屋子。歡馨漠然地搖搖頭,咬著嘴唇,眼裡是一片憤懣之色。
曼菲斯德眼神不由也跟著一黯,兩人的視線同時轉向了那個士兵,冷酷的目光讓那人的心裡又是一顫。
歡馨放下孩子,腦海裡不時閃現出那女人死前圓睜的雙眼,心裡堵得發慌,好像有無數噴湧的浪潮想要尋找出口,卻被堵得死死的。
在二十一世紀的白婉婉本就是個敢愛敢恨的直爽女子,到了這裡反而被環境改變了不少。如今在這個連生存的權利都被剝奪的地方,她覺得無需再壓抑自己,她痛恨眼前的這個男人,也痛恨這個瘋狂的時代。
所有的悲憤瞬間化為狠狠的一腳踹在那人的腰上,那士兵猝不及防被踹了個大跟頭,捂著肚子直哼哼,眼裡卻閃過怨毒的光芒。
歡馨似乎還不解氣,又朝著他踢了幾腳,罵道:“你這個雜碎!蠢豬!混蛋!”歡馨知道自己如今的樣子很像潑婦,但是此刻她只想發洩心中的憤慨,其他自然也就顧忌不了了。
曼菲斯德和歡馨同樣憎恨部隊中這樣下流殘暴的行徑,他沒有阻止女孩的發洩,冷冷地握著槍站在一旁,直到見歡馨似乎有些失控,他才用有力的臂膀單手摟住了了她 ,沉聲說道:“歡馨,夠了!”
歡馨喘著氣停下來,回頭厲聲質問道:“你為什麼不殺了他?他是你們德國軍人的恥辱!”
曼菲斯德看著地上蜷縮成蝦米狀的人,無奈地說道:“他雖然犯了軍紀,但是我也沒有權處置他!只能交給他們部隊的軍紀處處理!”
那士兵一聽曼菲斯德要把自己交給軍紀處,立刻害怕得大叫起來:“不要,不要,我會被槍斃的!”
而在東線,所有的德軍部隊是嚴禁強/奸蘇聯婦女的,這當然不是為了嚴肅軍紀,而是因為德國方面認為強/奸蘇聯婦女會汙染德軍士兵的日耳曼血統。但不管原因是怎樣的荒謬,結果都是非常嚴重。
曼菲斯德斜睨了一眼那人沒有開口,冷著臉將他拎起來,推搡著往前走。歡馨也拉起那孩子默默跟在後面。
突然,那士兵前行的身形一滯,回過身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可以方便一下嗎?”
曼菲斯德犀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