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派出的人都可以便宜行事!”
歡馨不由挺了挺胸,冷冷地哼了一聲,譏諷地笑道:“上尉,您還真是執行命令的楷模啊!”
也不知對方有沒有聽出她語氣裡嘲諷的意味兒,弗朗克只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指揮手下開始搜查。
而歡馨則被馬提娜拽著讓到了一邊,又附在她耳邊悄聲說:“別試圖和他們講道理,在這個時候沒人會去在意什麼是合法什麼是不合法的!”
馬提娜的話讓歡馨猶如醍醐灌頂,她暗笑自己真是傻得可以,這裡不是民主的和平年代,而是二戰時期的柏林,是個有理沒處講、端看誰的槍桿硬的所在。
不再試圖爭辯,歡馨漠然地看著這群人在屋裡屋外搜了個遍,並一一向弗朗克彙報;顯然是一無所獲。
聽完下屬的彙報,弗朗克點點頭,很紳士地向歡馨她們欠欠身,一板一眼地說:“很感謝兩位的配合!告辭!”
“那就不遠送了!上尉先生!”歡馨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
誰知已經朝門口走去的弗朗克到是深諳順杆兒爬的道理,聽完這話立刻轉過身,朝著歡馨露出促狹的笑,那樣子就像一個調皮的孩子:“美麗的女士,你真是太客氣了!”說完,他還一本正經地併攏手指碰碰帽簷行了個禮。
歡馨不由為之氣結,暗暗翻了一個白眼,轉開頭不再理他。
直到他們走遠,歡馨才長長吁了口氣,邊上的馬提娜隨即拍拍她的肩膀將那張身份證遞了過去。
歡馨接過一看,上面見的照片赫然就是自己,除了名字,其他都是偽造的。原來假冒偽劣也不是現代人才有的專利啊!
“馬提娜,你可真有本事,這是什麼時候弄的?怎麼早不告訴我?害我剛才白緊張了一場!”歡馨一邊饒有興趣地研究著自己留學生的新身份,一邊連珠炮似的發問。
“我哪有那個神通?”馬提娜笑著回答,“先生臨走那天晚上回來過一次,他要我將這個轉交給你!他說你沒個正式的身份,在柏林連上街也不方便的!你看我是老了沒記性,要不是今天來查,還真給忘了!”
聽完這話,歡馨燦爛的笑一下僵在臉上,原來是曼菲斯德!他走的那天不就是自己打了他一巴掌的那次嗎?事後,那個溫雅的男人竟還會細心地為自己安排好一切!
歡馨心潮起伏,拿著身份證的手緩緩收攏,這一刻她竟沒來由的特別渴望能馬上見到他……
日子悄無聲息地從指縫間溜走,曼菲斯德仍然沒有回來。
這天傍晚時分,歡馨照舊坐在臥室的陽臺上,看著天邊的雲霞被慢慢渲染成紅色,突然眼角的餘光瞟到一輛軍用吉普車停在了門口。車門一開,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走了下來。
她定睛一看,下車的正是曼菲斯德,那個忽然“失蹤”又突然冒出來的男人!
歡馨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飛快地朝樓下奔去。
正從門口走進來的曼菲斯德迎面就碰上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歡馨,那和淑女半點沾不上邊兒的樣子,不由讓男人為之一怔。
37滄海世界,一眼成灰(1)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立著,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那彷彿望了一個世紀的眼神,讓彼此融化在膠著的視線裡。滄海世界,一眼成灰……
突然,曼菲斯德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像是一道漣漪,迅速劃過臉部,在眼睛裡匯聚成柔和的春風,驅散了漫天的愁雲。
“我……我……你……你……”一向自認為伶牙俐齒的歡馨的心頓時漏跳了幾拍,結結巴巴地不知要怎麼開口。
淡淡地微笑著,曼菲斯德眉宇間籠罩著他一貫的優雅溫和,眼神柔柔地望著那個手足無措的女孩,向她伸出了手。
張開的懷抱如此充滿誘惑,歡馨感覺自己已經無法思考,她像被攝去魂魄般緩緩走近,義無反顧地投入那片溫暖中。
這個下意識的擁抱,非關情與愛,就像劫後餘生計程車兵會親吻第一個遇到的女人一樣,只是單純地想感受到親手觸控對方的那種真實。
“歡馨!我回來了!”曼菲斯德低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沙啞的磁性。
歡馨深深呼吸著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用力地點點頭,卻意外地換來對方一聲壓抑的低呼。
“怎麼啦?”歡馨一下子從他懷裡抬起頭來,拉開兩人的距離。
只見曼菲斯德蹙著眉,左手撫上右邊的肩頭。歡馨這才發現男人只是將軍大衣隨意地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