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面閃過一個身影,定睛一看原來是弗拉基米拿著步槍一臉猙獰地瞄準了弗朗克。
歡馨本能地大喊一聲,將弗朗克推到在地。只聽“啪”的一聲,胸口猶如被錘子重重地擊了一下,隨後徹骨的疼痛瞬間淹沒了她。
歡馨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耳朵裡最後聽到的除了弗朗克焦急的呼喊,還有蘇聯人的大叫:“德國人來了!”……
好痛!鑽心刺骨的痛從胸口一直蔓延到全身,隨著血液的流動滲進四肢百骸,激起身體裡夾雜著燥熱的冷汗。
四周是晃動的黑影,像猙獰的惡魔,忽的一轉眼,黑影又變成弗朗克滿是鮮血的臉。歡馨晃著頭竭力想要擺脫周遭的一切,但沉重的眼皮像黏在一起般怎麼也無法張開。
“不要!不要!”豆大的汗珠從歡馨光潔的額頭上滑落,微張的嘴想要呼喊卻嘶啞得發不出聲音,無助的淚水從眼角不斷湧出。
站在簡易軍用床前曼菲斯德緊緊抓著歡馨的手,疲憊的眼裡是深深的痛惜。他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又俯下/身溫柔地貼上愛人蒼白的唇。歡馨渴極了,急促地吮吸起來,又伸出粉紅色的舌將曼菲斯德唇邊的水漬舔盡,這才滿意地側過頭去。
原來圍剿蘇聯游擊隊的部隊無意間救了曼菲斯德被俘的手下,而且還帶來了兩個故人——弗朗克和歡馨。當他看到歡馨一身是血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在軍醫給歡馨做手術的時候,弗朗克將他們一路的經歷告訴了曼菲斯德,曼菲斯德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小女人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勇氣跟來。隨後,弗朗克跟著撤下來的傷員一起去了後方的野戰醫院,而歡馨由於不便移動,所以留了下來。
曼菲斯德慢慢將臉貼上歡馨的臉頰,眼裡是滿滿的愛意和心痛。凝視片刻,他又忍不住將唇貼上歡馨失去血色唇瓣上,輕輕描摹,感受那久違的溫情。昏迷中的女孩似乎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本能地轉著頭追尋熱源的方向,曼菲斯德不覺眼神一暗,俯下頭溫柔地吸吮她的唇,婉轉地糾纏,直至女孩的眉心舒展,安然睡去。
此時,已是1942年的7月,德軍包圍了斯大林格勒,卻遭到了蘇聯紅軍的頑強抵抗,戰鬥打得異常艱難,後方補給的不足也成為德軍的致命傷。而曼菲斯德率領的裝甲師被從高加索一代撤了回來,命令他們在此原地待命,這大戰前難得的平靜日子到為歡馨養傷帶來了便利。
輕輕在床邊跪下,曼菲斯德用手輕攏著歡馨纖細的要,將頭靠在枕上。和歡馨一起躺著,這樣她一睜眼便能看到自己了……
經過了混亂的一夜,歡馨的思維逐漸清晰,她費力地睜開彷彿灌了鉛的眼皮,感覺渾身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黏糊糊的,胸口上更是鈍鈍地痛。
轉動著好像生了鏽的眼珠,歡馨打量著帳篷裡的一切,好熟悉的場景!
突然,歡馨似乎聽到了耳邊綿長的呼吸聲,那麼熟悉,沒來由的讓她心絃一顫!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張讓自己朝思暮想的臉——曼菲斯德正閉著趴在枕邊,英挺的眉緊緊蹙著,眼睛下面是一圈淡淡的青黑。他瘦了,也黑了,可是唯一不變的是身上那股讓歡馨安心的氣息。
熱意湧上眼眸,歡馨吃力地側過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觸控男人的臉龐,直到手下溫熱柔軟的觸感傳來,她才感覺到真實的存在。
指尖從眉頭畫到眉尾,歡馨從沒像現在那麼感謝上帝讓他們相遇。當她的指腹輕輕掠過曼菲斯德的睫毛,他緩緩的睜了眼睛,睫毛掃過她的掌心,也柔柔軟軟地掃進她的心裡。
曼菲斯德靜靜凝望著眼前摯愛的女子,湖藍的眼眸裡暗潮湧動,他輕輕將頭俯在歡馨的頸邊,鼻腔裡是熟悉的氣息,一直沁入心田。
“歡馨,歡馨,我的歡馨……”此刻,除了深情的呼喚,他不知還能用什麼樣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歡馨愛戀地撫摸著曼菲斯德金色的發,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打溼了臉龐。
曼菲斯德抬起頭,晶亮的眸子裡滿是失而復得的喜悅。他輕輕擦去歡馨的淚水,突然沉下臉,語氣有些發抖:“你差點送了命,知道嗎?我真該狠狠打你一頓屁//股,然後再好好愛你!”說到最後,男人竟哽咽起來。
歡馨含著淚望著他,抓住男人佈滿老繭的手貼在頰邊輕輕蹭著,那神情就像一隻討饒的小貓。
曼菲斯德忽然笑了起來,愉悅從嘴角迅速蔓延到整個臉上。他颳了刮歡馨挺翹的鼻子,說道:“好了,我原諒你了!餓不餓?我替你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