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大人,怎麼沒有看見你身邊的那兩個貼身丫鬟?”
“沈大人,這裡還有兩個丫鬟一個小孩!”具勝遊抱著他說的小孩,小孩伸拳踢腿踹得他衣裳凌亂,鬍子倒豎。初月初蓮兩個人被官兵押了出來。突然只聽得具勝遊哎喲一聲,小孩從他身上滑了下來,小短腿直往酈容與奔去。酈容與伸手抱住,巧笑嫣然道:“具大人,對不住了,涼生年紀還小,調皮著呢。”
“沒事沒事。”具勝遊捂著自己的鬍鬚,那小孩年紀雖小,力氣卻大,已然拔了自己幾根鬍鬚了!只不過,這跋扈的小孩是誰?
沈存章走了過來,向官兵問道:“屋內可還有其他什麼人?”
“回大人,除了他們三個,其他人都來了。”
“酈大人,這是怎麼回事?”沈存章轉身問道,深邃的眸光打量著那兩個有些驚惶的侍女。
酈容與拍了拍睡眼還有些惺忪的涼生,不悅道:“沈大人,你難道看不見她們兩個不過是在陪涼生睡覺嗎?或者說,難道你以為洛九齡會藏在他們中間?”
“涼生?是誰?”沈存章乜斜著她懷裡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安靜地趴在她的肩頭,哈喇子流了一大片,跟方才拳打腳踢的惡劣小孩迥然不同。
“沈大人,這件事你沒有資格過問。現在的問題是,你沒有搜到犯人,應該給我們酈府一個什麼樣的交代呢?”
“既然什麼也沒有找到,酈大人,沈某隻能道聲對不住了。但是,洛九齡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抓他回來,殺了他。”
“就這樣?”酈清與衝了上來,一把抓住沈存章的衣領,“沈大人,你把我酈府翻了個底朝天,一句對不住就算了?你也太不把我酈府放在眼裡了吧!”
“酈元帥,那你想怎樣?”沈存章避也不避,就那樣站著,好像等著他來打一般。
酈清與氣得牙癢癢,鐵拳就要落下,卻被酈容與一手抓住,“哥,周國武官是不可以毆打文官的。”這個沈存章,存心想找他哥的簍子嗎?酈清與手一鬆,氣呼呼地站到一邊。沈存章隨手理了理衣裳,目光深沉地看向酈容與,“酈大人,多有打擾,告辭。”
“身為同僚,沈大人,我不得不提醒你,看守不力導致的重犯逃獄,可是大罪。與其你跟沒頭蒼蠅一樣四處搜查,不如找個好點的託詞跟皇上請罪。”
沈存章腳步一停,轉過頭,那個女人眉梢微揚,粉唇含笑。難道自己誤解了她?她對洛九齡,難道真的是虛情假意嗎?該死,為什麼每一次她只是漫不經心地嫣然一笑,自己就會陷入左右的囹圄?這該死的心動。突然,那叫涼生的小孩奶聲奶氣地喊了聲娘,沈存章頓時如被電擊。他不可置信地問道:“酈大人,這個小孩是你親生的?”
酈容與撫了撫涼生的背,面無表情地說道:“這和沈大人有關係嗎?”
“他姓什麼?”
“涼生姓李啊,笨蛋。”涼生抬起小腦袋,揉揉眼睛,“娘,這裡好吵,涼生要去裡面睡。”
“好好,這就去。”酈容與溫柔地呵道,後一句,語氣生硬,“沈大人,恕不遠送。”
沈存章驀然一笑,“我竟不知你懷的,是李延年的種。”
“沈存章,你什麼意思?”
“不會是洛九齡的吧?”
“沈存章,涼生姓李,他的存在連皇上都知道,你要過問他的事,可以去問皇上。皇上比誰都清楚。”酈容與一字一句咬道。
“皇上?”沈存章已然笑不出來,玉面都已僵硬,他終於知道她在御花園跪了一晚的原因。沒想到,皇上對她的執念如此之深,居然會去碰一個……怪不得皇上待她始終是不同的。也是,義軍壯大的那些年,皇上和她朝夕相處,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免會心生綺年。。。。可是,沈存章的心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在秋風中蕭瑟地一片一片凋零。。。。
“酈大人,是沈某錯怪你了。像你這樣名花有主的女人,若是碰到了洛九齡,定會痛下毒手吧?”這個女人,究竟有廉恥之心嗎?她怎麼可以全然無事地說著令人痛苦的話?她怎麼可以還彷彿一朵出塵脫俗的白蓮花一般在自己眼前綻放?沈存章也絲毫沒有發現,自己顫抖的語音之下竟然是無可奈何的惱恨。
“沒錯,我對他,從來恨之入骨。沈大人完全可以放心,我跟你,是一個陣營的。”
“今天是沈某冒犯了,多有得罪,改日再向酈大人謝罪。”不行,不能再看著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這一生,還有一個女人可以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