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介意從七皇府開始。
屋前,雜草橫生,連條像樣的過道都沒有,安陵愁月踏草走進屋內,入目的場景雖不是她住過的最粗簡的地方,但觸目即視的都是破陋的傢俱,就連地板磚都有些裂開,並長出嫩綠的新芽。
一張桌子,一塊凳子,一個梳妝檯,一個衣櫥,還有最後的一張床,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羅猜想,安陵愁月進府沒多久應該就被自己的貼身丫環給遺棄了吧,不過這安陵愁月自己就沒有自理能力嗎?
她走近桌旁,隨意一刮手,指尖佈滿灰塵,她又走向床邊做了同樣的動作,這次是乾淨的。
看來,這屋子對安陵愁月來說,只是睡覺的地方。
細微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安陵愁敏銳的察覺到有人正往這裡來,那人的呼息急促,從喘氣的粗厚判斷,應該是個男人。
“愁月……”
來人竟是阿敬。
羅奇怪,卻也不奇怪,阿敬來則代表他和安陵愁月的事的確是真的,她冷冷地看著他,“你還來幹什麼?”
阿敬慚愧的低下頭,“對不起,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
安陵愁月背對著他,“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以後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阿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見安陵愁月的背影是那麼的絕決……終究是自己負了她,又有什麼臉面祈求原諒呢。
他今晚來,也不過是想讓這件落幕,他們都不想死的不是嗎?
“安陵……只要我們不承認,那就沒人能抓到什麼把柄,我很慶幸,我們相處的這些時候,你都沒有讓我碰過你……你是對的。”說著,阿敬便跑遠了。
他來,不過是來親手斬斷這段關係的,安陵愁月冷瞟著月色,沒有動作並不是因為認同阿敬這樣的做法,只是不想橫生事端。
☆、脫骨閣(1)
羅,轉生為安陵愁月,在這琉璃國紮根,她的日子可還長著。
不管淪為什麼地步,面臨什麼樣的處境,人首先都要有能力保護好自己。
安陵愁月用了點科學的化學原理,製出簡單的除草劑,將屋前的雜草除個精光,讓送飯菜來的丫環都懷疑自己是走錯路了。
“安陵賤……”
啪一聲,是鞭子落地的聲音,成功制住丫環隨口而出的叫喚,“這是你今天的膳食,拿去。”低低的將飯菜放在地上,丫環轉身就要跑開,如蛇般的長鞭禁錮住了她的腰。
“安陵小主,奴婢錯了,求你不要打奴婢。”她嚇得跪了下來,她不過是個聽人使壞的廚房丫環,她什麼人都不敢得罪,“不是奴婢不尊,實在是您的稱號是七皇子所訂,沒有人敢違抗命令。”
下人也有下人的無奈,安陵愁月收回了鞭子,“滾,以後也不用再送飯菜過來。”她的三餐她會自理。
安陵愁月拔下發間唯一的裝飾,一支純銀的筷子釵,沾上丫環帶來的飯菜,不意外的看見那釵子瞬間染黑了。
適才,微風吹拂,飯香遠飄,安陵愁月敏銳的鼻子令她立即臭出飯裡的異味,所以她心生質疑才以釵一試,沒想到竟真是如此。
看來,這府裡的人,迫不急待的想了結她了。
安陵愁月冷冷一笑,揚鞭將飯菜打了個稀零後,鍛練起了身子。
她現在的身子很孱弱,前兩天的溼身叫她有些感冒,好在她懂得藥草,而這屋子的後頭又是野山,就近給自己抓了幾株對襯的藥喝下後,將風寒鎖在了初始。
唯今她該做的是,讓自己強壯起來。
安陵愁月開始了一系列的健身計劃,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將這幅身子的抵抗力提升到最高,只是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快,這才三天,有人沉不住氣的來了。
那個人,就翠竹嘴裡的寧夫人,一個長相甜美的女人,不說話的時候小臉盡是純情。
這樣的女人,使點小手段,總會叫男人趨之若鷲,莫怪拓跋塵會受其吸引了。
“安陵姐。”寧夫人乖巧的福福身,“聽說你偶感風寒,不知身體可還好?”
比起翠竹毫不掩飾的輕蔑姿態,寧夫人可謂是禮數有加,安陵愁月挑眉,“多謝關心,已無大礙。”
安陵愁月並不是只會硬來的人,她遇強則強,遇弱遇弱,而遇到這種虛以委蛇的,她的回應也只會更甚。
“如此,妹子就放心了。”寧夫人微揚手,她身後的丫環馬上將一錦盒子遞出,“這是爺賜給妹子的人參,妹子想安陵姐的身子一向嬌弱,不過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