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往屋內而去。
看不透他行為的安陵愁月跟在他的身後,幾日來經過她的打理,這屋子裡的東西越變越多,有些東西……
“這是廚房裡扔掉的破鍋?”拓跋塵敲敲那被鋸出,卻還看得出原本的鐵塊,“這東西收來有何用?”
“我沒必要告訴你。”她很不禮貌的回絕。
他也不惱,像是漫不經心的將屋內的東西都掃了一遍,最後作出一個結論,“你是收破爛的?”
她白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你腕中的銀絲,是怎麼來的?”他忽然轉移話題。
她張嘴又想頂回去,但他的眼神……閃過一瞬的寒芒,是警告,安陵愁月迫於自己的弱勢,只能如實相告。
“山中有天蠶,加以訓養吐絲,經過火灼沉練得來的。”
他滿意的露出淡笑,眉峰間的紅痣似乎更豔了,那是興奮的顏色,亦是危險的硃紅,安陵愁月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今晚拓跋塵的試探,已經決定了她有資格成為他對手的事實。
天剛矇矇亮,一個丫環在脫骨閣附近張望,她踢掉矮小的籬笆門,大聲喊,“安陵賤人,出來,我有話要告訴你。”
□□調息的安陵愁月張開雙目,冷冽的氣息瞬間迸發出來,她步下木板床,開啟屋門,就見她精心搭好的籬笆被踢壞了,她冷冷地朝那丫環看去。
☆、宴無好宴(1)
“你踢的?”
“我……是又怎麼樣,喂,你瞪什麼瞪,再瞪我揍你。”丫環拉起手臂上的衣裳,三兩步的往裡頭跑。
她是洗浣房洗衣服的丫頭,這兩天在洗浣房裡沒少受其他人的欺負,她那一頭的人少,打不贏翠竹那邊的人,已經慪得半死,還要受她們的胯下羞辱,叫她一口氣憋在胸口,呼息都不暢快。
早上經過主屋時,聽見有丫環推脫著不要來見安陵賤人,她想著能隨便發洩一口氣,便主動要求來了。
不過,她想不明白那兩丫頭臉上的畏懼是怎麼回事?
這安陵賤人的賤名由來,是全皇府都知道的,有什麼好忌憚的。
丫環走到安陵愁月的面前,“有身份了不起嗎,進了這七皇府,不還是比咱們還低賤的賤人,是誰都可以打的賤人!”她咬牙伸手,眼看見那巴掌就要往愁月臉上呼去——
啪!
灼熱的疼迅速的從左臉上暈開,丫環怔愣在原地,震驚地看著眼前正冷笑的安陵愁月。
“賤人,你算什麼東西,敢打我?我讓你去見閻王爺。”說罷,她雙手齊發,目標自然是安陵愁月的脖子,只是一股狠勁的力道突然從她身後冒出,一把狠狠的抓住她的頭髮。
她被迫仰起臉,隨著腦後的手頸,腰越往下彎,蒼白的臉上呈現驚顫之色,眼角更是被疼楚逼出了眼淚。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兩丫頭在她站出來自告奮勇時,表現得那麼的歡喜,想來也是吃過安陵愁月的虧了。
“不管你想來說什麼,我都不想聽,滾。”安陵愁月用力一推,丫環立即滾下臺階,她趴在地上,顫巍巍道,“怎麼會……”
安陵愁月抬眸冷凝著她,“不想死的,馬上離開這裡,否則下一刻我將把你的骨頭盡數拆下。”
丫環打了個寒顫,連滾帶爬的離開,當她爬到被踢壞的籬笆門時,恍然想起自己的來意,“安陵府來請,請七皇子和安陵賤……安陵夫人今晚前往安陵府共宴。”
口順的丫環反射性的要叫“安陵賤人”,但當她說到“賤”字時,突然被對方身上強勢的氣勢嚇吞回嘴裡去,她不想被拆骨頭。
如果是以前那個軟弱的安陵賤人,今天被扯頭髮,被打得滿地爬的絕對不是自己。
但今天的安陵賤人……沒有軟弱,只有無情。
奴子的性本來就是遇弱則強,遇強則弱,丫環說完話後,便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安陵愁月回到屋內,她雖然無意於上安陵府,不過她沒忘記自己所處的世界是皇權至上,她既出身安陵府,那麼就一定會有和安陵家的人撞面的一天。
只是,安陵上下的人口,她一個都不識……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安陵愁月不還落水性情大變了嗎?
這是既安陵愁月落水以後,第一次來到大堂,她來的不早也不晚,正好與約定的時間差個半分鐘。
“安陵姐姐。”寧靜嫻站在拓跋塵的旁邊,媚眼帶著桃花,唇連溢著滿足的笑,十足的幸福小女人樣。
☆、宴無好宴(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