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成了醜八怪,活該呀,誰讓你對我不好的。”
“我幫你擦擦手,你可不要忽然醒了說我非禮你啊。這次回來我發現你變得很不講理,而且比以前還要驕傲,忘記了我真的就能讓你改變這麼多嗎?你自己都沒有發現吧,你現在極愛穿紅色的,你知道嗎,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喜歡紅的,你是不是雖然忘記了我,但依然記住了我最愛的顏色?”
溫涼的觸感,在穆雲訶的手臂上蔓延,微微發疼的腐爛傷口,也因為那溫涼而舒服許多。迷迷糊糊中,耳邊有女子調皮又輕快的話音,有抱怨還有自鳴得意,聽的人心裡的燥火似乎也被洗去,涼爽無比。
穆雲訶想睜開眼睛看看究竟是誰,竟然能這麼溫柔的陪伴他。可是眼皮沉重,他覺得這女人應該用手指將他的眼皮子扯開的。想到此處,嘴角勾起一抹笑。
洛芷珩見他竟然在睡夢中還笑了,心裡也高興,趴在他耳邊道:“你笑什麼呢?可是夢中也夢見我了呀?還算你有點良心,你那麼排斥我罵我,你知不知道我也會傷心難過的啊?要不是看在你過去表現良好,對你還有那麼點期盼,我早就不要你了。醒來的時候記得將你夢中夢見的告訴我啊。其實我以前也經常是在夢中夢見你的,夢見我們的過去,夢見你沒有我,夢見你的身邊有那個冒牌貨,夢見你不再愛我了……”
穆雲訶只覺得耳邊絮絮叨叨的聲音實在好聽,他甚至聽不夠,希望她能在靠近一點。模糊中聽見她說的是什麼,穆雲訶的心也跟著忽高忽地起來。
她說她也會傷心難過,他就懊惱的自責,過去說話確實太過分了。
她說她會不要他了,他就緊張的想要張口說話,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急得滿頭大汗。
而隨著洛芷珩的話,穆雲訶似乎在迷糊中真的看見了一些畫面,好像那個時候他守在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身邊,每天面無表情的自己好像行屍走肉,後來又有一個女人出現了,他就開始變得有血有肉,只是那個女人怎麼要離開自己了呢?
畫面旋轉起來,變換的好快好快,穆雲訶抓不住也看不清,整個心都急得疼痛了起來,恍惚中似乎想起了那女子的名字,口中就急急的虛弱的喊道:“瑞麟瑞麟……”
洛芷珩手一頓,驚訝的抬頭,見穆雲訶正滿頭大汗眉頭緊蹙的痛苦模樣,又聽他口口聲聲叫的都是她的另一個名字,驚喜交加的撲過去:“雲訶!你想起我了嗎?你在叫我!你記起來是不是?雲訶!”
“別離開我,瑞麟別離開我,我不讓你哭,不讓你死,不想你死,原諒我啊瑞麟瑞麟……”
也不知道這平凡的幾句話是哪個字眼觸動了洛芷珩,竟然讓她瞬間淚如雨下。趴在他的懷裡嗚嗚的哭:“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雲訶,穆雲訶你能不能聽見我的話,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哪怕是我最痛苦的那三年,我也依然愛你,我只想回到你身邊來,不論你什麼樣,就算你不記得我了,我也只想看著你,穆雲訶你怎麼那麼狠,你怎麼能一次次的丟下我!”
穆雲訶的腦子裡過去的畫面一幕幕的回放,她彷彿一個踏入了異界的行者,從冷眼旁觀的看著,到心驚膽顫的參與其中,那畫面裡的男人是他,卻又不是他。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畫面只是片段,破碎的他甚至連重合的希望都沒有。一片片的就從他的眼前飄過,畫面裡,有金色的面具,有絕望的哭泣,而他呢?他在哪裡?他怎麼能讓她哭?
“阿珩……”從穆雲訶乾裂的嘴中,破碎的兩個字也如同那些畫面一樣凌亂而碎裂,他滿面痛苦,卻從夢魘中無法自拔。
洛芷珩猛地抬頭,眼淚噼裡啪啦的墜落,第一次理智全無,第一次冷靜破碎,第一次撕碎了她偽裝的淡然,用力的搖晃穆雲訶,嘶喊,哀求:“我在這!阿珩在這!雲訶你醒一醒,你想起我了是不是?我就在你身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只是穆雲訶依然無法從夢魘中醒來。
哭過了,哭累了,洛芷珩卻覺得身體裡的怨氣和怒氣還有驚恐似乎也隨著眼淚消失了。她變得更加坦然和從容。安靜的陪著穆雲訶,親歷親為的照顧他,會親親他的嘴唇,還會在他耳邊呢喃他們的過去。她堅信穆雲訶是能聽見的。
又過了兩天,穆雲訶在高燒或低燒中一直昏睡,不會有性命危險,但醒不過來就足以讓人擔憂了。
所有人都在忙碌著,找解藥的,調查幕後黑手的,時刻準備抓住那暗害穆雲訶之人的。而穆王府裡的那些女人們又開始出么蛾子了。洛芷珩現在最能放鬆心情的一件事情就是每天可以透過收拾那群女人來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