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進皇宮,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名節的問題,皇后才更不會把她這麼一個與替身獨處了幾日,指不定出了什麼事的女子給了她的寶貝兒子了。
而斷絕了入宮這條路後,錦染此刻的處境便瞬間退回了之前的打算,回葉府,收斂安心的待著,等著葉夫人心情好或是有需要時為她安排一門親事,然後沒有反對權利的嫁過去。就算未來還依舊是迷茫而莫測的,但不管怎麼說,應都比在在後宮消磨一世、甚至可能在深似海的宮鬥裡無辜殞命的下場要好應付些。
錦染這邊在心頭有一搭沒一搭的思索著,另一邊辛末則是見錦染說過這句,就並沒有別的問話與吩咐後,便蹲身撥了撥了火堆,安靜的在一旁烤起了穿在樹枝上的鯉魚。
雖然並不應季,但辛末捉住的這條鯉魚卻很是肥嫩,被旺盛的火苗一燎,沒耗多久功夫,便散發出了一股焦糊與肉脂混合的特有香氣,一陣陣的往鼻端飄散著,撩人的很。
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被拎起來,連水都沒被允許喝幾口,卻連緊張帶危險的經歷了這麼多事。錦染哪裡還禁得住這誘惑,當即也顧不得思考自己這麼回去之後,未來的前途與命運會如何了,立馬席地而坐,抱著雙膝全神貫注的盯著火焰上漸漸焦黃的魚肉,那炙熱而期盼的眼神,竟連久經考驗的辛末都覺著有些如坐針氈之感。
或許是被火光烤的,面色漸漸有些泛紅的辛末抿著嘴唇將鯉魚翻了個面,又微微動了為身子,終於輕咳一聲,低聲開了口:“還需再等片刻才好。”
“哦?哦!咳,你慢慢來,我不著急的。”聞言錦染一愣後也回過了神,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終於注意著收斂了些自己的急迫的目光,可口上雖然是這麼說,但之後還沒隔一會,就要“飢渴”的往辛末那邊瞅上一眼。
其實也難怪錦染這番表現,不止是因為這會著實餓得很了,事實上錦染對燒烤的期待已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整整三年,自從作為太傅府的葉錦染醒來後,錦染就好幾年沒吃過帶“味”的東西了!
比起上輩子來,這時代的調味料本就單調,口味總體就偏淡一些,但葉府對她們深閨小姐的選單卻更不必提。為了找門好親事,既怕胖、又怕醜,還擔心變黑起痘,剛到的幾個月裡固然因為養病自然都是清淡的很,便是之後身體好了按著葉府庶出小姐的分例一日三餐,絕非虧待,但也都是清湯寡水、白菜豆腐,鹽都捨不得多放。難得的來個肉菜,也都是清、燉、蒸、煮,一碗雞湯都要瀝兩邊油花!讓人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麼是簡直能淡出個鳥!
而已錦染的身份顯然又不能與眾不同的主動去要求什麼花樣,於是這般兩三年下來,可想而知曾經最喜鹹辣口味的錦染有多難受,之前沒有條件就罷了,這會烤魚都送到了眼前,也由不得錦染不去滿心期待了。
辛末就在這樣的目光裡繼續沉默的堅持了一會後,又一次率先起了話題,只是一點不見方才的淡然自若,幾乎有些磕絆一般:“葉,葉小姐吃過後,若不很疲累,便儘快動身可好?我們此處還未出景山,若不出差池,我們步行,明日日落之前,便可回皇城。”
“好!”錦染也不知聽到了沒有,口上這般乾脆利落、毫無意見的答應著,目光卻依然不離香味更盛的魚身。
像是終於在這目光裡敗下陣來,說罷這話後沒過多久,辛末便匆匆的將鯉魚取了下來,遞到了錦染手上,之後幾乎是長鬆口氣般直起身又立到了一旁。
真是……就算代太子殿下在群臣眼皮底下祭天,被上百道或明或暗的目光盯著看的的時候,都沒覺著旁人的目光有這麼明顯啊!辛末心中暗道。
多年夙願終於實現的錦染顧不得許多,匆匆道謝後就立即接過,顧不得燙嘴便立刻低頭撕下一條烤的金黃的魚皮塞到了嘴裡——
客觀的說,江中野生的鯉魚帶著絲泥土的腥氣,又沒有任何佐料,味道實在算不上很好,但飢腸轆轆之下又是盼望已久,錦染卻只覺得那略糊的焦脆味都好吃的恨不得吞了舌頭,幾口嚥下後,滿足的彎了眉眼,深嘆口氣,抬起頭對著辛末又一次的豎起了拇指,分外真誠的誇讚道:“辛侍衛實在是好手藝!若沒有你,我便是沒有死在刺客的刀下,也定會餓死在這深山老林裡了!”
“葉小姐過獎,本就是小人應盡之職。”對下選擇怎麼的態度從來便是在上者的特權,對方雖寬和,但辛末卻並不敢放肆,拱手躬身,回得一絲不苟。
見狀對方這麼嚴肅,錦染倒是也收斂了一些自己因為美食而有些放肆的心情,再次開口已辛侍衛的身份謝過了對方的救命之恩,辛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