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已經不早,錢泰也不能在這兒多加停留,錦染辛末兩人一起上了他們的馬車後,便也踏著明亮的月色,跟著眾人向著邊城方向匆匆行去。
☆、第三十四章
在錢泰的帶領下,毫無阻礙的進城之後,辛末錦染兩人便毫不停留的被帶到了城內正中已被改成了王府的官衙內,就在錢泰的住處旁,極盡隱秘迅速的讓辛末將錢泰之前安置在那裡的“太子”換了下來,而錦染,因為兩人都堅持不願遠離,錢泰便乾脆大手一揮,讓錦染換上了府內侍女裝束,裝作了錢泰派來照顧監視太子起居之人。
按照錢泰的計劃,他已經和當今皇帝越好,至多半個月後,京城那邊的人帶著安王到邊城來,然後雙方交換人質,錢泰這邊把太子交出去,京城來的人將安王還給錢泰。
皇帝倒不是沒打算過讓錢泰把太子送回京城,在京城進行這人質交換活動的,但錢泰卻著實光棍的很,徑直回一句“就換就得在邊城,愛換換、不換拉倒!”就輕而易舉的讓能篡位奪朝的當朝天子立即妥協。歸根到底,還是隻皇帝並不敢拿自己寶貝兒子的性命去與錢泰賭氣。
不過堂堂一國之君到底也不是愚笨之輩,太子被劫後他立即下令封城,多方探查都沒有訊息,一月之後卻突地已經到了邊城,皇帝對此也不是沒有疑惑的,他這次派來的人除了大內高手外,還帶了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內宮女官雲姑姑,便是明證。
據辛末說,這雲姑姑為人細緻,性情嚴謹,且還粗通藥理,在太子身邊做貼身的管事宮女已經十幾年,說是除了當今皇帝皇后之外,與太子最親密的人也不為過,對太子的諸多替身也都知之甚詳。
要瞞過這麼的一個人,的確不是那般容易的,不止身形外貌,言談舉止,便是面上也不能如在京城一般再借助外物塗抹掩蓋了,諸多難處,否則錢泰也不必打算大老遠的去尋辛末過來。
不過好在太子是真的自出孃胎後就極其體弱多病,這樣一個體弱的人被千里顛簸從京城一路劫到了清苦邊城,累病到不得不臥床休息甚至昏迷不醒也是極有可能的事,這也算給了辛末偽裝的最好屏障。畢竟一個重病到憔悴不堪之人,便是容貌身形有了什麼變化也很正常,到時再有錢泰多方戒備阻止著,讓“重病”的辛末虛弱無力的與那雲姑姑略微說上幾句話,八成便也能瞞得過去。
只不過因為雲姑姑懂得些診脈針灸之術,到時那隻需上手一探,便可對太子的身體知道個□□不離十,因此無論面相還是實際,這“體弱昏迷”也就必須得假戲真做才行。
於是在第二日的晌午十分,在邊關一帶可稱得上是手眼通天的錢泰,便立即弄來了辛末所需的鐵棘草,很是矮小的灌木植物,葉小帶刺,灰撲撲的毫不起眼,看起來也就是附近尋常野草的樣子,但尹神醫見了後立即點頭,接著又停留了兩日做出了能解決辛末內功隱患的成藥,再往後錦染辛末兩人在邊城便再沒見過他。
“這東西是真的有用嗎?我怎麼總覺得這東西像是毒藥似的……”王府正中一清幽小院內,一身侍女裝束的錦染皺著眉頭端著手中白瓷碗,開口問道。
儘管不是第一次了,但錦染每次聞到這褐色藥汁讓人想哭的味道時,都總忍不住要這麼著再問一次,畢竟若只是腥苦都罷了,偏偏它還不停的冒著詭異的小氣泡,實在是像極了傳說中“化屍散”一類的神奇存在。
“本也就是化功的東西,說是毒也無不可。”坐在榻上的辛末倒是面不改色的從錦染手中接過,抬頭便乾脆的一飲而盡,雖這些服藥小事對他來說並不覺難過,但對錦染遞來的蜜餞還是滿眼帶笑的接過,放進嘴裡慢慢的咬磨著,酸甜的口感便彷佛能從口中一路流進心裡。
將空碗放到一旁的桌案上,錦染便又在辛末身旁停了下來,探身觸了觸他的額頭,有些擔憂:“還是有點燒呢,就算是服藥,化功也很受吧。”
尹神醫以鐵棘草為藥引製出的藥,本就是為了散去辛末體內不受控制的內功,重新修煉,只不過方法較為溫和,散功之後,只要假以時日按部就班的修煉,便能不受影響的繼續修煉。
但偏偏這會兒為了讓脈象真的虛浮無力,與雲姑姑見面時不露破綻,本來完全可以慢慢來的溫和藥物,卻生生的加了不少劑量變成了虎狼之藥,效果雖然不變甚至見效更快,但卻會讓辛末身體耗費不少,損傷元氣。
從服藥開始,這才不過兩日功夫,但辛末的面色已經顯而易見的難看了起來,身上的低燒也幾乎一直沒退盡過,再加上此刻為了裝病,只是一身秋色中衣披著頭髮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