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悉,到時也不知能否挑到合適的宅院。”
“真不捨得你走。”衛老夫人道,“你在啊,我成日都笑哈哈的,誰都說我年輕了好幾歲。你讓我挑,我給你挑到明年。”
老太太笑起來:“便就住在鄰近,也是一樣的。”
“這倒是個好主意。”衛老夫人極為贊同。
唯有駱寶櫻在心裡直揮小手,她實在不想跟衛琅住那麼近,兩位老太太感情好,要是今天請這個,明天請那個,還得了?豈不是天天都要看見他?她忍不住道:“遠香近臭吶,祖母。”
“這孩子。”衛老夫人噗嗤笑道,“你是嫌棄姨祖母臭了?”
“不不,我的意思是,一直看到就不新鮮了,就得隔段時間瞧一瞧,才想那!”駱寶櫻機靈的辯解。
老太太道:“遠了打葉子牌不方便。”
得,這句話真叫她回答不出。
老太太每天都打,兩老人家腿腳不便,還能天天走遠門呢?駱寶櫻滿腹心思的告退了,出來時,恰好看見衛琅從衙門裡回來。
穿著一襲緋紅色的官袍,腰束纏枝花卉金帶,沐浴在夕陽下,正如那水中花,霧中月,好似不似人間所有。
真是冤孽,甩不脫了。
從駱寶櫻小小的身體發出一聲感嘆,她拔腳就走。
誰料衛琅卻叫住她,從袖中取出一支筆:“往後來書房,帶上這筆。切莫再咬,小心牙齒長歪了。”
刻著海棠紋的白玉紫毫,躺在他如玉的掌心,駱寶櫻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在他幽深的黑眸中發現,這當真是他送給她的禮物。
第一份禮物。
一支咬不壞的毛筆。
☆、第 25 章
可駱寶櫻並不想要。
豁牙的醜樣被他看見,臉全部丟光,真是討厭死了。
然而,偏生兩隻腳像被釘在地上,無法抬起。
或許是那支筆太過精緻,或許是前生不曾得過他的禮物,她心裡蠢蠢欲動,在接受與不接受之間徘徊。
小姑娘咬著嘴唇,面色莊重,好似在做一個很重大的決定,衛琅猜測她定然又想太多,走過去將她手掌托起,把紫毫放於其間:“便當是離別禮,往後搬走,望你好好練字,莫讓姨祖母失望。”
十足夫子的口吻,駱寶櫻挑眉:“難道表哥不是為來賠罪?”
牙齒是白瞧的嗎?
衛琅並不覺得愧疚:“恩師所賜羊毫,被你咬得沒法見人。”
怎麼算,都是兩不虧欠。
原來那毛筆還是他師父送的,駱寶櫻暗道活該,手指一緊,將紫毫抓住了:“既然表哥知道錯,我就收了這筆。”
也不等他回答,邁開小腿,擦肩而過。
直走到臥房方才停下。
把手中筆往書案上一擲,駱寶櫻道:“你們把它收起來。”
藍翎驚訝:“三公子送的,姑娘不用嗎?”
不用,把它打入冷宮!
駱寶櫻心想,往前不送,現在她那麼小,他送她禮物作甚?只是徒增煩惱罷了,天天放在書案,拿來寫字,就跟天天看見他一樣,她才不想呢!至於去書房,馬上都要搬走了,又能去幾次?她也不是沒有筆。
藍翎可惜,但還是聽從主子的吩咐將那支紫毫收入了描金黑漆盒子裡。
賣了良田的錢款到得四月中由莊頭帶到京都,老太太知曉衛老夫人與大房,二房的關係算不得十分融洽,他們每住一日,實則都會給老夫人帶來麻煩,兩人舊情已敘,也是時候搬走了。
只挑選宅院不似市集買辦,哪裡那麼容易,連著看了好幾家,都不是很滿意。衛老夫人勸老太太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必得精挑細選,故而整個四月,多數時間都花在上面。
眼看著天氣就有些熱了,衛家百年基業,手頭甚是闊綽,給每房都發了冰,包括他們駱家。
幾個小姑娘都不曾享受過,駱寶樟躺在竹藤上,吃著甜果,嬌笑道:“這等日子真跟天上似的了,我瞧瞧皇親國戚也不過如此吧?”
那可差得太遠了,駱寶櫻嘴角一翹,想她宜春侯府,那待遇堪比宮廷,衛家如何比得上?便是冰,也是有講究的,不似普通的冰塊,而是用香露薄荷凝結而成,化開時夾著微香,涼意舒爽,難以描繪。
不過她如今也享受不了,是以便是這等冰,也足以叫人滿足。
微閉著眼睛,忽地又聽駱寶樟道:“今兒我聽下人說,大梁又要選秀了,不知宮裡又得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