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積蓄的,唐夫人要將自己的首飾拿出去典當掉,被唐慎中攔住了。
“駱家知曉咱們家境況,娘不必如此,只要二姑娘嫁進來,待她寬和些便好。”
不然成個親,將所有東西都拿出來,作為兒子,又怎麼好意思呢?
他能成才,父親母親含辛茹苦,付出多少心血,他不想再看他們為此受苦。
唐夫人嘆口氣:“可這樣怎麼好,咱們高攀,就怕二姑娘嫌棄寒酸了呢,慎中……”
唐慎中笑笑:“她不會的。”
好似多瞭解一樣,唐夫人訝然。
然而駱寶棠確實不曾像玉扇那樣考慮到聘禮的多少,她得知自己要嫁給唐慎中,就好像美夢圓了一樣,整日裡飄乎乎的,經常一個人傻笑,把以前學得規矩忘掉了一半。駱寶櫻瞧她那樣兒,由不得想起以前,她當時與衛琅定親之後,何嘗不是如此?甚至不怕羞的都想到兩人洞房的時候了。
而今,那男人成為自己的表哥,她反倒看膩了。
她撇撇嘴兒,如今給她看,還不想看呢。
女夫子見姑娘們今日都沒個學習的樣子,便將書卷收起來,笑道:“許是冷了罷,瞧你們一個個都沒什麼精神,今日起便不學了,等到上元節之後,我再過來。”
姑娘們都笑了,站起來與女夫子告別。
這個新年遠沒有以前熱鬧,因駱昀在河南沒有回來,雖說此前寫過一封家書,仍叫人擔心,老太太頭一次過沒有兒子在身邊的春節,整個人蔫耷耷的沒什麼心情,袁氏也是一樣,倒是駱寶珠為將來得小馬,還在每日刻苦寫字。
駱寶櫻在旁指點,小丫頭用了心思,一躍千里。
比起以前無甚優點的書法,過得這半年,如今也是拿得出手了。
“先歇息會兒。”駱寶櫻笑道,“欲速則不達,你再這樣寫下去,指不定要生凍瘡呢。”
“那我這字給爹爹看,爹爹會買小馬嗎?”
“會。”駱寶櫻保證,就算爹爹不買,她也可以買,畢竟以前贏的珠冠,還有好多珍珠在呢。
駱寶珠搖著胖手笑起來:“有小馬騎咯!”
藍翎這時從外間進來,與駱寶櫻道:“剛才宜春侯府送來口信,說宜春侯請少爺,姑娘們上元節去摘星樓觀燈。”
摘星樓顧名思義,建造得極高,平時用處不大,然在上元節站得高看得遠,在樓上能將整個京都的花燈盡收眼底,故而這一日,要想在摘星樓搶得一個位置極為不易,多數都被達官貴人給包了。
至少駱寶櫻在這幾年還未去過。
如今弟弟的膽子大了,自以為與駱家算得上熟悉,要請他們去摘星樓了。
駱寶珠年紀小,歡喜道:“那樓很高啊,看燈最好呢!”
能跟弟弟見面,自然也是好事兒,駱寶櫻笑著點點頭。
老太太聽說這事兒,與袁氏道:“這宜春侯為人真不錯,上回借了馬兒,這回又請他們去觀燈,我瞧著是不是帶些什麼禮?總不能空手去吧?要不哪日請他過來用頓飯。”
人好不好,袁氏還真不清楚,不過年輕侯爺委實有些熱情,以前的事情她還記得,當時就懷疑羅天馳是不是對駱寶櫻有意思,而今這女兒也十三了,這回又請著去,袁氏想一想道:“母親說得不錯,便下回請吧。”
說完頗有深意的看了駱寶櫻一眼。
駱寶櫻心裡咯噔一聲。
回到臥房,她瞧著丫環們挑的裙衫,從中選了一套很是普通的,她可不想讓袁氏誤會,自己對羅天馳也有什麼期盼。至於弟弟,她晚上見到他,非得再叮囑一下,別再做什麼叫人胡思亂想的事情。
紫芙有些驚訝:“姑娘,這麼多好看的,怎得選了這套?”
“就這套吧,晚上燈再多也是晚上,誰又看得清楚?”
這樣漂亮的姑娘,今兒偏不愛美了,紫芙有些可惜,拿著裙衫去給她薰香,等到天黑下來,給駱寶櫻穿上,錦緞上就溢位來淡淡的味道。
有些甜,有些像果子。
駱寶櫻喜歡清淡的香味,不過難得換一換,她也不介意。
年輕人穿戴好,去與老太太,袁氏作別,袁氏將姑娘們逐一看過去,叮囑駱元昭:“你是大哥,可要看好幾位妹妹,雖則今日路上有巡城護衛,到底也亂,便在樓上看看燈,早些回來。”
駱元昭答應一聲。
從車上下來,他頭一個就抓住了駱寶櫻的手,輕聲道:“別離我太遠。”
十九歲的少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