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吻住她的唇,略是苦,又有些酸的藥從他舌尖流淌而出,緩緩落入她口。
她忍不住扭動,他卻牢牢控制住她的後腦。
被他偷襲,她惱火,可他這樣喂藥又讓她害羞,半推半就仍是喝了進去,她睜開眼睛,用力掐他一下。
雙頰緋紅,豔似芍藥,再被她打幾下也無甚,他看著她:“剩下很多呢,還要我餵你嗎?”
她把碗端來,快快得喝掉了。
衛琅忍不住笑,命她們備水,自己穿著中衣下來,反身立在床前伸出手:“來,我抱你去洗。”
她哪裡肯,剛才已經羞死了,他還要給她洗澡,她死也不肯:“我叫紫芙,藍翎服侍,你自己先去吧。”
“我是你丈夫,她們難道比我還與你親近嗎?過來,我抱你洗,我以後日日這樣抱你去。”他眼眸溫柔又平靜,好像暗夜裡的大海般,怎麼都能包容她,他看著她緩緩道,“寶櫻,這二十三年,於我來說,沒有一日比這一日歡快。”
沒有什麼能比擬,把他這些歲月的空缺都填滿了,滿得要溢位來。
她難以抗拒,走向他。
他把她橫抱起來,她摟住他脖子,輕輕蹭一蹭他的臉:“真的那麼高興嗎?”
“是。”他道。
她卻心情複雜,手指在他衣領處來回撥動,輕聲道:“假使有一日,我告訴你,我其實並不是你想得那樣,或者,我是別人,你還那麼高興嗎?”
他道:“當然。”
她不悅:“你回答的太快了。”
他認真想一想,其實並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是她,那她是誰?是還有他不瞭解的一面?可喜歡一個人,原就會喜歡所有,哪怕是不好的也能容忍,他親親她臉頰:“是。”
他很肯定,她渾身放鬆了,靠在他懷裡。
浴桶裡已放滿水,他把她放下去,自己也脫去中衣,燭光下,露出修長強健的身軀,她羞得不敢看,垂頭捧水玩,卻見他一條長腿已經跨進來,她嘟囔道:“非得要一起洗。”
“那麼大,為何不一起?”他坐在她旁邊,怕夜深頭髮沾到水難以乾透,他將兩人的頭髮拿簪子挽了。
甚是熟練,她驚訝:“你還會這個,你……”忽地想起衛蓮有日說的話,要把金盞抬成通房,她問,“你平日難道不是丫環服侍著洗澡的?”
他聞言一笑:“吃味了,你覺得呢?”
“不說算了!”她輕哼。
他拿起擱在旁邊的香胰:“我一早留著給你洗呢,旁人怎麼能碰?”他雖用丫環,可並不喜歡那些接觸,更何況,天生眼光高,尋常姑娘都不願搭理呢,別說下人。
駱寶櫻暗自高興,可嘴上卻道:“不是你幫我洗嗎,怎得又要我洗?”
他笑道:“是,今兒我幫你洗。”
手裡握著香胰輕抹在她肩膀,可卻覺她肌膚比手中的東西還要滑,他很有耐心,一寸寸的塗抹,只到胸口時,將將碰觸,她一把推開他:“我自己來。”
身子隱在水下,只露出漂亮的脖頸,可晃動的漣漪中,那朦朦朧朧的雪白,好似水中花,勾得人心裡直髮癢。他微垂著眼睛,想起曾經坐在這浴桶裡,想到她不可控制做出的荒唐事,想起那些夜晚,輾轉反側,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
哪裡肯放香胰,她要搶,他不給,她賭氣起來,卻洩露一身春光。
他再也忍不住,將她反轉抵在浴桶上,怕她生氣,他低頭輕吻她耳垂,好減輕疼痛。
她想罵他,可他又一下咬她的脖頸,咬得不輕不重,卻動情,在她耳邊叫她乖乖,叫她再忍這一次。
從桶邊蔓延出來的水潑在地上,與他低沉悅耳的聲音交織,她起先還反抗,終於慢慢沒了力氣,沒了神智,可身後的人卻好像還不曾滿足,不曾疲倦。迷糊中,她聽見浴桶發出奇怪的聲音,好似禁錮著它的鐵圈要斷了開來。
許是要壞了。
☆、第 105 章
也不知怎麼回得臥房,駱寶櫻一睜開眼睛,就瞧見天亮了。
衛琅正站在床前,穿著件長安竹的春袍,蓮色底青竹紋,就像這春日暖而不炎,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樣,可想起他昨晚上的作風,她暗地裡就鄙夷。
在外面再如何溫文爾雅,實則骨子裡是個壞胚子!
見她閤眼想裝睡,他彎下腰去捏她鼻子:“長輩們都等著呢,你倒是好意思?”
聽到這句,駱寶櫻哎呀一聲坐起來,她忘了新婚第一日,他們要去拜見長輩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