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些吃得用得。”
見女兒體貼,金姨娘頗是欣慰,可不曾要,說道:“你正當是用錢的時候呢,給我作甚?我與你說,馬上便是端午,你要再抓不住機會,可就得嫁給窮酸秀才了!”
可駱寶樟今日不同往日,在衛家遭受打擊,早已失落,語氣平淡的道:“我這身份本就如此,你叫我出去勾搭誰?”
“什麼勾搭?”金姨娘伸出雞爪般的手抓住她,“你像我,生得好看,全京都也沒幾個比得上你的,便是出去露個面,自有許多公子哥兒看上,還會愁榮華富貴嗎?許還會有什麼王爺呢,今次端午,我聽聞好幾位王爺都回了京都,你聽我說……”
王爺們都是有王妃的了,她被看上又如何,只能做個側室。
衛蓮扇她一耳光的場景仿若還在面前,衛二夫人的不屑之色也不曾消失,駱寶樟忽地笑起來,盯著金姨娘:“聽你說,聽你說了,便得像你了!你怎不瞧瞧你如今的樣子?還好看嗎,還得寵嗎,與下人們沒什麼兩樣,你是要我過上你這等日子不成!你瞧瞧你!”
金姨娘一下愣住了。
梳妝檯上的銅鏡裡,映出她憔悴的臉。
曾幾何時,她貌美如花,引得駱昀為她駐足,也願意帶她回駱家,而今,他看都不看她一眼。
金姨娘仿若被刀子刺了下,瞧一眼駱寶樟,踉蹌的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駱寶樟緩緩籲出一口氣。
多日來的鬱悶,好似得到了出口,在她生母身上發洩出來,然而,她心裡到底也是不甘的,哪怕認清楚了自己的身份,認清了現實,她也還是嚮往那名門望族,權貴府邸。
可她有機會嗎?除了做一個妾。
她笑了笑。
四月二十六,乃父親的忌日,若是往常,她定會在家裡燒些紙錢,給父親敬上一盅酒,然而變成駱寶櫻之後,也只能暗地裡灑上,只今日不同。駱寶櫻坐在上房,拉著老太太的手道:“想去趟白馬寺,昨兒做了噩夢,不去求求菩薩心裡不安,還請祖母準了。”
“甚麼噩夢?”老太太奇怪。
駱寶櫻搖著頭不肯說。
瞧她臉色發白,老太太心想必是很壞的事兒,遂安慰道:“夢都是反著來的,哪能當真呢?”
“可不去,我飯也吃不下。”駱寶櫻拿出小姑娘撒嬌的本事,連連搖著祖母的袖子,“祖母,祖母,就讓我去吧,好給祖母祈福呢。”
拿她沒辦法,老太太耳朵被她吹得氣都弄癢了,一拍腿道:“我瞧你是想趁機玩兒,也罷了,去就去罷,突然像個猴兒似的,我可招架不住。”
她要去廟裡,駱寶樟道:“那我也跟著去玩玩。”
不像駱寶櫻有了好名聲,那些貴女聚一起吟詩作對,做風雅的事兒,都會請駱寶櫻,而她是不能去的,在家裡閒得發慌,眼見駱寶櫻不知弄勞什子的鬼,她也管不著,只想去散散心,順便求菩薩一定要予她一樁好姻緣,那所有的錢拿去孝敬也無妨的。
她一開口,駱寶珠也不幹了,也要去。
袁氏就在旁邊,說道:“天熱你甭跟著湊熱鬧,在家裡陪著我,我正好冰了寒瓜一會兒你吃。”
抬頭看看外面的大太陽,駱寶珠想起走一段路就出汗的時候,便打消了主意,至於駱寶棠安安靜靜的,也沒有要去,最後便只得那姐妹兩個坐馬車去白馬寺。臨走時袁氏千叮囑萬叮囑的叫她們上完香就回來,還命一干丫環婆子看緊了。
因駱寶櫻就算了,還小,駱寶樟十四,正當要定親萬一出什麼不好的,豈不泡湯?
不過她也不想當惡人,因瞧著駱寶櫻就是一副不去不罷休的模樣,而今又正當得老太太,駱昀的寵,她作為繼母可不容易,也只能儘量了。
馬車離開城門便行往白馬寺。
微風從車窗裡進來,驅散了些許熱氣。
駱寶樟坐在車上,瞧一眼駱寶櫻問道:“當真是做噩夢啊?”
那鬼丫頭,她是不太信的。
駱寶櫻道:“不然我為哪般巴巴的去上香啊?”
也確實找不到疑點。
駱寶樟拿起手邊晚膳扇了兩下:“可菩薩要真靈才好呢,真靈,我送它多少錢都行,不然咱們還不是白去一趟?”
“咱們這是臨時抱佛腳,別指望太多,能有個一二成照拂都算不錯的了。”駱寶櫻靠在車壁上,瞧著外面一路盛開的花兒,提醒駱寶樟,“祖母放咱們出來,咱們可得當心點兒,各自做完事,便在客房碰頭一起回去。這會兒,可沒有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