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漂亮,可也生得粉雕玉琢,一雙眼睛又大又圓,何時瞧見都閃著歡快的光,那是駱家唯一一個沒有定親的小姑娘了。
若是娶了她,自己會變成姐姐的妹夫,他曾有這個念頭,要成為駱寶櫻的親戚。
可面對駱寶珠這麼單純的人,光為這個意圖好似有些卑鄙。
他搖搖頭。
魚很快就被切成了薄片,晶瑩剔透,好似宣紙一樣的厚度,入到口中就融化了,眾人吃了都不免驚歎,紛紛稱讚,羅天馳笑笑,得意道:“我精通十八般武藝,片個魚片算得了什麼?”
他的自信囂張都露在外面,又帶著少年的飛揚,很容易就讓人有好感。
衛蓮暗地裡瞧他一眼,臉由不得一紅,想起那時衛琅與羅珍定親,她那會兒見到羅天馳還不覺得有什麼,而今隔了那麼久,他倒是長得越來越英俊了,她正當十五歲,也是要定親的年齡,比起幼時,心思自然多了好些。
駱寶櫻吃得幾塊,衛琅將一早帶來的調料放在她面前:“沾著更好吃。”
她問:“都是些什麼?”
“白醋,鹽,胡椒,香油……問這個做什麼?難道我還能騙你?”
她聽了就沾著吃,果然很美味。
“怎麼樣?”他道,“我親手配的,這魚膾可不是沾鹽就行,零零總總有幾十樣,像柳州那兒,喜歡吃甜的,用梅子醬。寧華呢,又喜歡放蒜,搗得細細的,不過這味道你可能不喜。”
吃個魚膾他也能說這麼多,駱寶櫻道:“你可有什麼不知道的?”
“有。”他看著她,並沒有發出聲音,卻好似在說,“你。”
駱寶櫻臉又熱了,不理他。
兩人話並不算多,可賀琛看著如坐針氈,陷入情愛中的人,本身就比較敏感,有個風吹草動也會覺得不利,他越看越覺得駱寶櫻的心是不是已經傾向衛琅了,終於沒忍住,趁著空隙,走到駱寶櫻身邊道:“寶櫻,我有話想問你,可否請你一聽?”
少年很是真誠,駱寶櫻心想,他既然都已經到莊上來了,許真是有話,可她心裡又隱隱不想去,但不去,像是辜負賀琛。
總是要面對的。
她點點頭。
也沒有走很遠,就在西邊河岸一棵棗樹下,她停下腳步,回頭道:“不知賀公子想問什麼?”
她眼神很是柔和,這多少化解了一些他的緊張,賀琛鼓足勇氣道:“那日我送你墨錠,三公子回了禮,雖然我當日便把書又還於他,可我想知道,這可是三姑娘你的意思?”
駱寶櫻驚訝,衛琅可沒說賀琛把書還了來,不過這事兒她一直覺得尷尬,此番賀琛問起,她也實事求是:“當時三表哥正好在,他要送回禮,我沒能攔住,讓他失禮了。”
果然是衛琅自作主張,那麼,駱寶櫻的意思,她並不喜歡衛琅這樣做,賀琛心想,他還是有希望的吧?少年的心一下又熱了起來,盯著她道:“寶櫻,我這次來,是為……”
話未說完,身後衛琅慢條斯理道:“寶櫻,魚吃完了,咱們也該回家了。”
☆、第 85 章
被中途打斷表白,賀琛一下紅了臉,可又無可奈何。
當著衛琅的面,他不可能還說得出來。
而駱寶櫻,為他那句話,也著實臉燙,真覺得衛琅的厚臉皮也是到一個層次了,什麼都能說出口,她有些惱。可夾在兩個男人之間,前有賀琛深情注視,後有衛琅虎視眈眈,她到底也是姑娘家,能怎麼辦?她朝衛琅瞪了一眼,朝賀琛行一禮,轉身走了。
留下兩個男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誰也沒有說話,可誰都知道,彼此對對方的怒意,然而偏偏衛琅還笑起來,挑眉道:“不知者無罪,還請賀公子莫介意剛才打攪,畢竟三表妹是姑娘家,賀公子這樣單獨與她說話,並不合適。”
賀琛道:“要論起來,三公子你這表哥,也是外男吧?”
他臉色冰冷,著實被衛琅挑釁的有些失去了耐性。
衛琅淡淡道:“你說得也沒錯,可寶櫻十歲就住在我家了,就算是外男,也是不一樣的外男,這一點,恐怕賀公子難以體會。”
賀琛被這句話說得心中如翻江倒海,他到底年輕,不若衛琅在官場已打滾數年,不管是素有積威的重臣,還是難纏的小鬼,他都應付過,賀琛哪裡比得上他的嘴皮功夫?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咬一咬牙,索性開門見山:“三公子是真喜歡三姑娘了?”
衛琅挑了挑眉,微微一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