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在鬱澤的耳邊縈繞,他的眼前似乎也出現了一個白髮紅衣的小小孩童形象,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孩子一點點的長大,等長到他肩膀高度的時候,那個精緻漂亮的孩子,微笑著對他說了一句:“我那麼喜歡師尊,師尊喜不喜歡我?”
第七十道雷落下,雷聲轟鳴之中,鬱澤想起了那些被他拋棄的記憶。他想起了自己是如何悉心教導殷司雨,又是如何一點點看著他長大,一點點將他納入懷中。
他一直以為這一輩子,若是他和殷司雨分開,也一定是殷司雨隨著年齡長大,不再喜歡他而已。卻沒想到居然是因為自己忘記了他而將他推開,不,不僅僅是推開,他甚至傷了自己的小徒弟。
一想到殷司雨或許是因為他才變成了半妖,要來尋他,也因為他硬扛著子賢山弟子的攻擊打破結界,或許現在那身傷都沒有好,鬱澤一瞬間……心如刀割。
他怎麼會忘記他的小徒弟呢?那些記憶一點點的回籠,最後停止在沖虛派中發生異變的那一刻,恍惚中,鬱澤忽然想到,自己應該是死了的。
在臨死之前,他還想著,若是司雨知道了,該有多傷心?他終究無法繼續陪伴在小徒弟身邊了。
而後來的記憶,一醒來,他首先看到的就是一臉蒼白虛弱的小徒弟。他沒死,那麼……殷司雨為了救活他,到底……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雷聲轟鳴中,第八十一道天雷降落,鬱澤閉目苦笑,心魔已生,他再也不能專心的抵抗拿到最為厲害的天雷,這天劫……他終是無法安然度過了,他也不想……度過了,若是他飛昇成仙,他的小徒弟該怎麼辦?
在鬱澤渡劫的同時,殷司雨也終於從昏迷中醒過來,一睜眼,觸目所及的擺設俱是華美精緻,費勁的做起來之後,他囧囧有神的發現自己居然還是半妖形態,怪不得剛才醒過來的時候總覺得後背不太對。
費力的變回人形之後,殷司雨換上衣服,在房間裡走了走,他確定自己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回想起暈過去之前他身邊只有鬱澤,厄,他是不是應該感謝鬱澤沒有把自己扔在那裡不管?
不過想想,就算脾氣秉性和之前不太一樣,但是鬱澤終究還是鬱澤,也沒喪心病狂到放著救命恩人不管的地步吧?誰然他這個救命恩人之前被誤會為想要調戲鬱澤。
正在殷司雨想著怎麼去找鬱澤的時候,就看到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一身玄黑金邊王服的人。
“你是華歲真人?”殷司雨說完之後連忙改口:“哦,我是說你是妖皇嗎?”
華歲點了點頭:“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殷司雨看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已經完全恢復了便點了點頭:“已經好了,請問,我是在什麼地方?鬱澤鬱將軍呢?”
“這裡是王宮,鬱將軍身負要事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殷司雨臉色一僵,在得到妖皇的肯定答覆之後,他瞬間覺得有些頭暈。
鬱澤居然連他的死活都不管就這麼離開了?難道他就這麼討厭自己?討厭到了連他受傷了都不想多管的地步?
難道說他做了那麼多,到最後在鬱澤眼裡也不過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愛慕者?
華歲看著殷司雨臉色蒼白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殷城主,既然鬱將軍已經前塵盡忘,你又何必如此執著?”
殷司雨冷笑:“執著?我也不想這麼執著,若是我也能夠忘記,自然不會再執著了。”
他只是不甘心而已,鬱澤就這麼痛快的把他給忘了個一乾二淨,那他到底算什麼?做了那麼多,付出那麼多,最後得到的只是一個不要在執著的結論?他怎麼甘心!
“若是你想,孤自然也有辦法讓你忘記以前的事情,只是不知殷城主是否願意?”
在聽到華歲這麼說的一瞬間,殷司雨真的有一種衝動忘記之前的一切,既然鬱澤都已經忘記了,那麼他記得這一切又還有什麼用?可是轉念一下,他到了這個世界之後所有的記憶都是伴隨著鬱澤存在的。
抹殺了那些記憶,就抹殺了他到這裡之後所有的記憶,他……終究還有放不下的,比如說戎安,比如說滄瀾城,比如說孔青玄。
到最後,他也不過嘆了口氣,將那些事情放下搖了搖頭說道:“抹殺那些記憶也沒什麼用,就算忘記了也不代表事情沒有發生過,算了吧,我也有點累了。”
“既然如此,我能否和殷城主商量一件事情?”
“恩?”一直到這個時候,殷司雨才發現妖皇對他的稱呼一直都是殷城主。
華歲眼中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