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行。”
這話著實感人,我聽得不由眼圈一紅,卻又怕被他笑話,忙就掩飾地笑了一笑,道:“你這人講話向來好聽,想當初你還曾經說過我既無法長生,你便陪我終老呢!可結果這樣,還不是……”
“百花羞。”他忽地打斷我,垂了眼簾,輕聲說道:“當時在銀安殿,我確實起了逢場作戲的心思,想借機免了那天雷之罰,能與你生生世世相伴下去。可我最終什麼也沒做,因為不想愧對於你,猶豫過後,就把那海棠趕了出去。再後來,又有一條白龍變作宮女前去刺殺我,我與他打了一架,他逃進了御河,我返回銀安殿,因著酒意上頭,昏睡了過去。”
後面這些事情,我卻是不知道的。
他又抬眼看我,“那白龍乃是唐僧所騎的白馬,你若不信,待日後他們取經回來,問一問便知真假。”
我覺得他不會在此事上騙我,可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芥蒂,一時間頗為雜亂,想了想,與他說道:“以前的事先不要說了,我先押送龍嘯北迴京,把眼前的事解決了再說。”
剛說完這話,就聽得織娘從遠處大聲叫道:“公主,人都捆好了!”
我抬眼看去,就見龍嘯北與剩下的七八個武士俱都已被捆縛結實,又像串螞蚱一般,用一根粗繩串在了一起。蕭山走上前來,瞧了我一眼,稟報道:“這些人中,怕是還有妖類,臣不知該如何分辨。”
這事把我也問住了,不由轉頭看向奎木狼,問道:“怎麼分辨?”
奎木狼冷冷一笑,道:“這些妖都是來自水中,是人是妖,你曬上幾日便就知道了。”
我一怔,“這樣就可以?”
奎木狼瞥一眼蕭山,面色不善,冷聲道:“你以為我帳外豎的那幾根木樁是做何用的?就是為了曬些蝦兵蟹將。”
這話猛一聽像是在罵蕭山,可再一琢磨,又好像並不是光罵他。
我看奎木狼,問道:“有北海的人前去刺殺你?”
奎木狼扯了扯唇角,道:“我打敗了這龍嘯北,截斷了他的運道,北海的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如此聽來,這北海應是沒少派人去刺殺他。
我忽明白了一件事情,難怪我要逆天而行,攔下那龍嘯北的帝王運勢,卻沒什麼北海的人來尋我麻煩,原來竟都是奎木狼替我攔下來。因為明面上來看,這逆天的可不是我這位公主,而是那打敗了龍嘯北,迫他一路北退的叛軍首領。
我不禁又問奎木狼道:“他們不知你真實身份?”
奎木狼說道:“之前並不知道,不過眼下來看,應是知道我是為你而來了,所以這才去尋了海棠,與之勾結,不過是想借她的手殺了你。畢竟你與我不同,你是為著歷劫,名正言順地轉世投胎,身後又有王母撐腰,直接派人殺你不但會惹人詬病,還沒法向王母交代。”
難怪司命那廝幾次勸我自盡已順天命,卻不敢動手殺我,原來竟還有著這般緣故。
我點了點頭,又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多加小心,聽司命那廝的話,北海的人不會善罷甘休。”
奎木狼笑笑,“懼他們什麼?”
說話間,織娘也走了過來,問我道:“白珂與海棠的屍首怎麼辦?”
我轉頭瞧了一眼,心中也不覺惻然,道:“人死燈滅,再大的仇也結了,都帶著吧,待回去給王后看過之後,再尋個地方將他們兩個安葬。”
海棠來時所乘的馬車還停在不遠處,織娘與蕭山一商量,不僅把白珂與海棠的屍身搬了進去,連那些死傷的武士也都裝上了車。待一點數,人頭卻還對不上,在草叢裡尋了一尋,竟又找出來兩條死魚並一隻大螃蟹來。
“這可是抹不了的罪證。”蕭山笑了一笑,又去問龍嘯北:“大元帥,你帳下怎還有這些人物?”
龍嘯北面色難看,道:“這個我實在不知,他們來我帳下投軍,是人是妖,我如何得知?”
瞧那模樣,卻也不像是說假話。
待一切都收拾利索,日頭已經偏西,眾人忙急匆匆往京城方向而去,可緊趕慢趕,卻仍是誤了時辰,被關在了城門之外。蕭山上前去叫那城門,奎木狼抬眼掃了掃他的背影,交代我道:“這人也算有些本事,你先不要放他回營,暫時留在身邊做個侍衛。”
他嘴裡說出這話,真比那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稀奇!
我怔了一怔,奇道:“你不吃醋?”
奎木狼冷哼了一聲,“吃醋也要看個時候。龍嘯北一倒,難保那北海的人不狗急跳牆,我在軍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