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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嘯北也正往我這裡看來,問道:“這位就是公主?哪位公主?”
蕭山回道:“當朝三公主。”
龍嘯北冷冷一笑,“三公主居於深宮,怎會私自到此?你說此女便就是三公主,有何憑證?”
蕭山神色從容,不卑不亢,道:“元帥與末將送三公主一同回宮,到時自知真假。”
龍嘯北卻道:“本帥奉君命戍守京畿,無令怎能隨意進京?且大軍正與叛軍對陣,形勢瞬息萬變,若敵軍忽有異動,而我身為元帥卻不在營中,出了什麼紕漏,誰人負責?”
趁著他兩個對峙,我偷偷側臉,壓低聲音問身旁的織娘道:“你可會駕雲?”
織娘極為緊張,連聲音就僵硬了,“奴婢不會駕雲,奴婢只會飛。”我愣了一愣,正詫異會飛和駕雲又什麼區別呢,就又聽得織娘解釋道:“得變回原形,變回原形才會飛!”
她是隻山雀精,變回原形可不就會飛了麼!
我頗為無語,低聲交代她道:“一會兒打起來後,你誰也不用管,只往後面山林裡跑,待到無人處在變回原形逃走,這姓龍的箭術高超,切莫著了他的道!”
織娘不停搖頭,“奴婢不走,奴婢護著公主。”
“回去報信!請王后派兵來救!”我道。
織娘緊張問我:“要打起來了嗎?”
我輕輕點頭,只聽龍嘯北那話裡的意思,是既不打算承認我,又不肯放我走,十有八九怕是要對我們下黑手了。
身前,蕭山聲音已冷了下來,喝問那龍嘯北道:“元帥既不肯信末將所言,又不肯同末將回城確認公主身份,意欲何為?難不成也要對公主不敬麼?縱是蕭某無能,護不得公主周全,卻也能拼死回京報信,到時陛下震怒,雷霆之威,怕是元帥也擔不起的。”
龍嘯北一時不答,只陰沉著臉看著我們,喜怒難辨。
蕭山態度又軟了幾分,道:“事出突然,元帥懷疑末將也是正常。此處距京中不過三十餘里,快馬加鞭,個把時辰便可來回。元帥自己不便入京,卻可派人隨公主的侍女入宮面見王后娘娘,到時公主是真是假,自然可知。”
蕭山此人倒是有些頭腦!
我暗中掐了掐織娘,織娘忙就從後探出身來,叫道:“請元帥派個人,跟奴婢回宮面見王后娘娘,以辨公主真假吧!”
那龍嘯北雖未說話,可看神色已是有些動搖,不像之前那般強硬。
我剛要鬆一口氣時,卻有一輛馬車從京城方向疾馳而來,直到近前才猛地停下。車門開啟,一名侍女先跳下了車來,隨即又回身扶了一位衣著華貴的女子下車,不是旁人,正是已經身懷六甲的海棠!
海棠面露焦急,下的車來便四處尋找著什麼,待看到受傷倒地的白珂,面色頓時大變,甩開了侍女的扶持,疾步趕了過去,蹲下身去扶白珂,急聲問道:“你怎樣?”
白珂受傷不輕,一直不得起身,此時面上卻露出了淡淡笑意,答海棠道:“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事情發展太快,我頗有些跟不上進度,一時看得目瞪口呆,就聽得身前織娘低聲罵道:“媽的,要瞎眼了!柳少君這個沒用的也不知道死那裡去了,怎就放了這妖女出來!”
呃,山雀精罵個凡人是妖女,這畫風也是清奇……
那邊海棠瞧過了白珂,這才來起身看我,冷冷掃我一眼後,又轉向馬上的龍嘯北,行了一禮後,說道:“多謝龍元帥及時出手相救,我表兄才得免遭奸人殘害,此恩此情,義安沒齒難忘。”
這龍嘯北雖不認識我,卻像是認識海棠這義安公主的,聞言客氣地抱拳回禮,道:“公主客氣了。”他停得一停,掃了我一眼,又問海棠道:“此女自稱是當朝三公主,可臣並未見過三公主,不知是真是假,還請義安公主幫忙辨認。”
此話一出,我不禁暗道一聲“壞了”,這龍嘯北也是不安好心,去問海棠我是真是假,這才真是問“對”人了!
果然就聽海棠冷笑了兩聲,不屑道:“此女相貌雖與我三姐姐有些相似,但三姐姐性情溫和,端莊嫻靜,又豈是這賤人可以學的!此人乃是叛軍奸細,與蕭山暗中勾結,冒公主之名騙白珂出營,不過是想殺了他,報那北疆之仇。”
我聽得怔住,心道這可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這睜眼說瞎話這本領,她比我可要強上許多!
也不知是何處出了紕漏,竟走漏了訊息,這一次怕要非但殺不了白珂,還要被他們給害了。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