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妃似是有點受寵若驚,在人群裡尋了半天,虛弱的倚著姬黎墨問:“帝君,是誰救了臣妾?”
還以她在尋完顏了,夜千洛朝完顏的方向掃去,發現完顏站在人群中,看不出任何表情。
哎呀呀,毀人家庭的第三者,傷心愣是憋著,不怕憋出內傷嗎?
完顏似是察覺出了夜千洛在看他,冷冷目光突然猛地射來。夜千洛來不及收回,直驚的目光一個微顫,裝著毫不在意的轉過臉來。卻與姬黎墨淡淡目光相觸,趕緊低垂了眼眸,聽到姬黎墨低聲對潁妃說:“是衛使大人。”
潁妃正要起身下床,讓姬黎墨按住了。“你現在身體不好,要多休息。”
“臣妾的命是千洛給的,臣妾定要好好謝謝千洛。”潁妃那雙和夜千洛幾近一模一樣的眸子似溫似冷落向夜千洛時。
夜千洛心莫名一顫,幾步走到床邊,愣是擠出抹僵硬的笑來。“娘娘忘了你還救過千洛的命,現在娘娘有難,千洛不會不管。”
潁妃拉過她的手,聲音兒那個柔呀。“人們都說你和本宮長得像,本宮覺著我們的血液能夠相融更是不易。似是老天特意安排你來到我身邊,我們做姐妹如何?”
又個來拉她做姐妹的,上次潁妃因一箭刺死鯉魚族女子的事情,讓夜千洛心中生疑。但在每次見到她時,卻有種似曾相似的親切之感,不由發自肺腑一笑。“可以啊。”
潁妃臉上閃過絲歡喜,目光轉向姬黎墨,一頭黑絲襯得她面色越發蒼白如紙,柔軟的想要讓人憐愛。“帝君,臣妾和千洛血液血融,如今臣妾對天盟誓,千洛以後就是我白珂在宮中的妹妹,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姬黎墨點頭,輕柔的放了潁妃在枕上。“好,朕依你。”
轉身就吩咐宮人熬些湯過來,而夜千洛早成了一個不相干的局外人。她曾多少次幻想著躺在他懷裡的是自己,心中一時間如打翻了的醋罈般不是滋味,只好起身告辭。“千洛改日再來看你,娘娘好生養病。”
她沒有抬頭再看姬黎墨,匆匆而行,只覺身後姬黎墨的目光灼灼如火。
出了潁雲殿,才發現天色漸晚。一絲風兒吹過,腦袋像是喝了酒的人變的暈暈沉沉,剛走下玉石臺階,腳也不聽自己使喚,如踩在棉絮上輕飄而無力。放了兩大碗血,不暈才怪。無果不在身邊,她想飛回去吧,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方才還和御醫逞強說沒有問題,現在問題就來了。又碰巧四周無人,硬撐著走到一個水池邊,身子越發的虛弱,眼前開始逐漸模糊,似是要失明的先兆。再支撐不住身子,竟一頭栽在池邊。
心中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恐慌,唯有一個念頭,趕緊離開。無奈,渾身無力,整個人像是沒了骨頭虛脫了般爬也爬不起來。
誰來告訴她究竟怎麼回事?模糊的視線裡,好像出現了一個半魚半人的影子,她用力晃了晃腦袋,腦袋沒清醒,卻見那身影微一張嘴,有無數冰雹快如閃電向她砸來。心底重重一驚,那個鯉魚族女子不是死了嗎?
眼看著密密麻麻的冰雹近她身時,一柄亮劍劃破暗夜蒼穹,將無數冰雹反擊了回去。
夜千洛的視力越來越弱,卻勉力看到那劍端上刺著只龍不龍狼不狼的圖案,眼前便陷入到一片漆黑之中,唯有冷光劍氣響徹在耳邊。
不知道雙方打了多久,四周漸漸安靜了下來,夜千洛依然爬在地上像是呼吸被抽走了般動也動彈不了。
眼睛是真的失明瞭,唯有耳中聽到陣陣腳步聲。夜千洛害怕卻動不了,心中慌亂的她卻感覺到有雙手攬了她的腰身,身子一輕,跌落進個溫暖的懷抱裡,鼻尖嗅到股甚是熟悉的味道。
“你這隻傻狐狸,血是能隨便給她的嗎?你現在不光是法術盡失,怕是命也保不住了。”對方極是責備卻又充滿了濃濃的關切,是個男子的聲音。
怎麼會法術盡失,命在旦夕?夜千洛本就呼吸微弱,聽到對方的話時,心中猶如有塊大石壓住,困難的喘著氣問:“你是誰?我的法術呢?我會死嗎?”
三個問題,對方統統沒有回答,抱著她行走健步如飛,不知要去哪裡?
夜千洛掙扎了下,驚奇的發現自己稍稍能動了。
卻聽到對方低聲斥道:“不想死的話,就別亂動。”
難道是來救她的?夜千洛心尖劃過絲不明顯的暖意,呼吸也稍稍通暢了點。可即便他是壞人,她現在也無力反抗,就如同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忽有陣寒風襲來,夜千洛冷的顫抖了下身子。憑著知覺,發現對方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