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覺得冬至說的在理,以往他們在李家村可是聽過不少閒話的,那個時候冬至的名聲極壞,沒有人敢來娶冬至,他們畏首畏尾的,就怕傳出更多閒話。如今他們都已經在京城定下來了,那些人就算是說什麼他們也聽不到了,也就無所謂了。他們在這兒的時候就是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當面說些什麼。
許是怕給李小柱惹麻煩,李小山一直沒有將狗剩要去京城的事說出來,這給李家省了不少事兒,李家安安穩穩的到過年。大年三十,一家子吃了團圓飯之後,將早就準備好的祭品放在竹籃子裡,一塊兒去祖堂祭拜先祖,祖堂拜完了再去土地廟,最後去埋葬祖先的墳山。李小柱站在李老爹的墳前,絮絮叨叨的說著他們在京城的狀況,將二郎三郎當大官兒的事一一與他說了,大郎在二郎手下當差的事也給說了。
李大柱在過年前一天回來了,今日與李小柱一家子吃完團圓飯之後,便一起過來祭拜,這個時候聽到李小柱大郎和二郎的事,心裡總覺得彆扭。如今他在小柱面前矮了一個頭,大郎又是在二郎面前矮了一個頭,他與大郎可是李家的長子長孫,如今竟是不如李小柱一家!外頭的人可都說他是靠小柱發家的,他總覺得聽著不舒坦。
冬至瞧了一眼李大柱,對他臉上的神色看的是一清二楚。冬至倒是不在乎李大柱是個什麼心理,只要他不危及到自己一家子,也懶得理會他那些小心思。
祭拜完了之後,李小柱讓大家都回去,他自個又回到李老爹的墳前坐著,拿了壺酒,邊喝邊與李老爹說話。絮絮叨叨地講著這些年的種種,說著大郎、二郎三郎的不容易,說著冬至的不如意,讓李老爹在天之靈護著幾個孩子些。還有文卓和文傑兩個孩子,如今是會跑會跳,極為聰穎,往後定是會比大郎二郎有出息。
說著說著,這淚珠子就止不住往外湧。
李老爹在世時,最大的心願就是家裡能夠出一個當官的。如今,家裡三個孩子全有出息了,冬至還成了王妃,真正的光耀門楣,李家在大越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了,李老爹在天之靈,該也是歡喜的,只是他去得太早,再也瞧不見了。
李小柱在李老爹的墳前坐了一個下午,等傍晚回去時已經有些喝醉了。
“今兒個可是除夕,你怎麼喝醉了?晚上還得守夜呢!”柳氏邊幫李小柱脫著鞋子,邊數落李小柱。
李小柱揮了揮手,應道:“好幾年沒跟爹這般聊過了,今兒個高興,就多喝了點兒,我先躺會兒,等晚上再起來,與你們一塊兒守夜。”
知曉李小柱對他爹的感情深,柳氏也不再多話,幫著他蓋了被子之後便出去了。
晚上一家人吃的是餃子,這是下午祭拜了先祖回來之後,一家人一起包的。還有幾個被包成一坨的是文傑的傑作。一家人吃完飯之後,圍著火盆一塊烤火。大郎已經帶著他媳婦兒和他兒子回了自個兒家陪李大柱和楊氏一塊兒過年,李小柱在後半夜起來陪大家一塊兒烤火。
沈老夫人去世後,這是沈墨軒頭一回陪著家人一塊守夜,心情極為愉悅。
這晚最先困的不是馬氏,而是冬至。冬至一直在一旁打著哈欠,不一會兒竟是靠在沈墨軒肩膀上睡著了。柳氏湊到沈墨軒耳旁低聲道:“你將她抱回屋裡睡吧,許是這些日子累著了。”
沈墨軒瞧了眼睡著的冬至,對著柳氏點了點頭,隨即與大家打了聲招呼之後,抱起冬至便往他們的屋子走去。將冬至放在床上,躺下之後,幫她蓋上被子,隨即又出來陪著李家人一塊守夜。
他今晚才知曉出嫁了的閨女是不能在過年這三天看孃家的燈火的,可是李家竟是沒有一個人告訴他這事兒,他還是無意中聽到李家村的人說起。不過岳父岳母自個兒不在意,他也沒必要觸黴頭,。
冬至這一覺睡到了天亮,等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炕上。她起身穿好衣服,出了屋子之後,看到大家都坐在那守夜,就是一向厚臉皮的她都是忍不住臉紅。
大家吃了早飯之後,還沒來得及出去拜年,便是有人先來了。最先來的是村長家的有根,如今有根已經在村學當先生了,還娶了媳婦,如今已是三個孩子的爹了,瞧著比幾年前穩重了不少。
李小柱派了二郎和三郎出去給族裡的長輩和村長他們拜年,他自個則守在家裡等著別人過來。瞧著這些熟悉的面孔,李小柱心裡格外暢快。畢竟是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感情極深。
原本以為只是李家村的人過來拜年,可上午還沒過完,縣令便是帶著一群人過來給李家和沈墨軒拜年。之後便是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