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嬌看了她一眼:“二奶奶,我和桃小姐輪流洗洗全家人的衣服,濤哥衣服是你怕我們洗得不乾淨,才拿回去自己洗的!怎麼這回子又來問這個。”
“春嬌!你想多了!我不過就是抱著孩子沒事找你說兩句話罷了!”翠娘難道地好脾氣地微笑。
然後盯著放衣服的大木盆,突然叫道:“春嬌!你這樣的洗法可不對!”
春嬌抬起頭看著她,一臉莫名其妙。
楊母在房中,聽了這話,也走了出來問:“怎麼了?衣裳有什麼不對了?”
“婆婆,您看三弟妹穿的衣衫,那可都是上好的紗絹,就連春嬌的衣服,料子都比桃兒的好太多,咱們穿的粗布,染工也不行,掉了顏色,可不就把她們主僕的好衣裳給玷汙了嗎!”
楊母看了看木盆中堆積的衣服,顏色料子的確差得遠了,那臉色就暗了下來。
“婆婆,三弟妹不但衣衫穿得好,人家房子也住得寬敞呢!您瞧,三間正房三間偏房,一間廚房,都趕上我和大哥兩家的房子了——不對,比我們兩家的房子加起來還要強,人家是新的呀!”翠娘輕聲道。
楊母朝東院牆邊看了一眼,見到那排整齊的房舍,悻悻道:“可不是!比我這個老婆子住得還好呢!”
“婆婆,這房子這麼個造法,今年秋天,地裡的收成都填上了怕也不夠,婆婆手裡那錠二十兩的銀子,不如也拿出來填補一下吧!”
楊母冷著臉道:“這些工匠,都是奔月請來的,他們造房子,也都是按照奔月的意思造的!她可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當我楊家是她金家那般的暴發戶呢!”
翠娘見婆婆這般說,心中暗樂,臉上卻做出愁容:“婆婆,今秋地裡的收成,怕是沒我們的份了!”
楊母橫了翠娘一眼:“你當我這個婆婆是死的嗎!你放心,等三光回來,我便跟他說,叫奔月自己出銀子去!”
婆媳倆個你一言我一語,完全不顧及蹲在地下洗衣服的春嬌。
洗完衣服,春嬌端了個木盆跑到窗前,將衣服晾在鐵絲晾繩上,回到房裡,見奔月正在低頭細細地看幾幅圖畫。
“小姐,房子的圖您不是老早便交給工匠了嗎?怎麼如今又看起圖畫來?”
“前兒是房子的圖,這個是傢俱的圖,春嬌,你說,我臥室裡的傢俱,是用紫檀木好呢?還是用黃花梨好?”
“小姐!什麼木我不懂,我只曉得這些都是貴的,您就不怕老太太有意見?”
奔月微微一笑:“你方才聽到什麼了?”
春嬌一五一十地將楊母和翠孃的話說給奔月聽。
奔月笑道:“這個,我早猜到了!論理,我們這房子是蓋得大了些,我原也沒打算讓她們吃這個虧,秋天地裡的收成,我只要三分之一便可!”
“姑娘,您心裡既然有這個打算,幹嘛不早說出來,省得老太太跟您口角上生閒氣!她方才還說了,等姑爺回來,就跟姑爺說去!”
奔月點了點頭:“我故意不說,正是要婆婆自己找三光的叉子!叫三光作作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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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三光反抗
當晚;三光揹著書簍回家,一路想著先生方才對自己說的話:“三光!你功力已到,這段時間,務必要好好用功;秋闈中一舉奪元,孫唯開館賺錢,是迫於生計,你家中寬裕,務必要一心一意。
腦子裡想著自己秋闈得中的情形,三光這路走得特別帶勁。
推開院門,卻見母親坐在槐樹下;一見他進來,便道:“三光!過來;娘有事要跟你說!”
三光上前,依言坐下。
“兒!你是孃的幼子,娘平日一向疼你,可是,你兩個哥哥也是娘生的,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你可不能讓娘作難!”
“娘,好端端的如何說起這話來?”
楊母朝東院牆外努了努嘴:“你自己瞧瞧這座房子,那得花多少銀子啊!你家裡分到的六十兩銀子,加上秋收的進項,也還是不夠啊!”
三光怔了一下:“娘,這房子是大了些,可奔月喜歡,兒想著,等兒秋闈過後,坐了館,有了進項,再將這個錢還給奔月,那是她的嫁妝錢!”
“奔月既然喜歡,那就讓奔月自己出錢好了!”
“娘!兒日後得了進項,自會——”三光吶吶地道,隱約覺得母親管得未免有點多了,嘴上卻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