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母走後,曹婆子的丈夫老曹便道:“這大光的媳婦,如今可不好找吧!”
曹婆子冷笑道:“不是不好找,是壓根就找不到,現如今,誰家的姑娘還願意嫁給她家大光呀 !”
“那你怎麼滿口答應啊!”
“我不過是騙他幾隻蹄膀來吃吃而已!”曹婆子笑道:“不過嘛!大光的媳婦是沒什麼希望的了,可楊桃的女婿,我倒是可以給她物色一個,也不算是白拿了她的東西!”
又過幾日,曹婆子便敲開了楊家的大門。
楊母見曹婆子來了,忙喜笑顏開地將她迎進堂屋,開口便問:“妹子,你是為大光媳婦的事情來的吧?”
曹婆子搖了搖頭,一臉惋惜:“嫂子!大光媳婦的事情,我一連問了十八家,連那瘸腿的我都問過了,可沒有一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他的呀!”
楊母冷著臉,半晌方道:“你今兒巴巴的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老嫂子!你家也不是隻有大光一個人需要說親吧!這不還有桃丫頭嗎!”
“桃兒?”楊母一怔,隨即想起女兒過了年就滿十八歲了,若再不定下親事,可就真成了老姑娘了。
想到這裡,遂換做笑臉,又親自給曹婆子倒了杯香茶:妹子說得極是!不知你給我們桃兒說的是哪一家?
曹婆子端起茶盅,一口氣喝,方道:“嫂子!我給桃侄女說的人家,保準不會差,就是後村章懷家的小子!”
“章懷家?”楊母在記憶裡開始搜尋這戶人家,卻始終模模糊糊。
“這家是最近幾年才移居到此的,難怪你不認得!”曹婆子笑眯眯地道: “他家的兒子,可是棵獨苗苗!桃侄女過了門,以後公婆家產都是她的!嫂子你說,這豈不是美事一樁!”
楊母又問:“那他家兒子,相貌如何呢?”
曹婆子忙道:“雖不是潘安貌,可也看得過去,俗話說得好,高高大大門前站,不中吃也中看!他家小子就是高高大大的,你若不放心,可以隨我去後村親自相看一回,如何?”
見她這般說,楊母終於放了心,於是便笑道:“你親自保的媒,哪有不妥的道理,這門親事,我應下了!”
楊桃站在窗外,偷聽至此,也笑了,心想,高高大大,家底又好,自己十八歲了,是時候該嫁了!再不嫁,恐怕就真的成老姑娘沒人要了!
曹婆子見楊母一口應了這頭親事,心中暗喜,忙又說了幾籮筐的好聽話,告辭而去。
曹婆子走後,楊母把楊桃喚進屋裡:“兒啊!你表嬸方才提的親事,娘方才已經答應下來了!那家是個獨子,人又生得高大,你可願意嗎?”
楊桃紅了臉,低下頭,小聲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娘既然都答應了,女兒還有什麼可說的!”
楊母笑道“既然如此,叫他家撿個日子來下聘,年底你就好出閣了,趕緊回去繡你的嫁妝吧!”
這時,楊柳牽了玉姐的手,進得門來,楊母忙招手叫道:“柳兒,你這次回來,正好趕上你妹子出閣呢!”
楊柳聽了,又問了章家的境況,然後點了點頭:“娘!這門親的確可以做得,最要緊的是,後村抬腿就到,不像我,嫁得這般遠,十幾年沒能承歡膝下!”
聽了女兒的話,楊母皺眉道:“我這些兒女,眼看著是越來越遠了,你和桃兒出嫁,二光過不了多久就要舉家搬進滁州,三光明年春闈若考中了,也要舉家去外地上任,只留下大光一個,又是個沒老婆的!”
“娘!二哥什麼時候搬到滁州去呢?他有那麼多銀子置房子嗎?”楊桃忙問。
|“妹子!你太小看你二哥開的那間店鋪了,他人本來就精明,做醬的手藝又好,如今幾個月過去,那房子的錢,早賺到手了!”
楊母緩緩點頭“柳兒!你話是沒錯,只可恨,那翠娘太刁滑,不然的話,娘靠著老二,晚年或許能享點清福!”
楊柳聽了,半晌不語,最後方冷笑道:“娘!您老走著瞧吧!到時候,自有人替你出氣報仇!”
“柳兒!你這話怎麼說呢?二光那般聽老婆的話,還能指望他給我出氣?”
楊柳搖了搖頭笑道:“天機不可洩露,您老只等著瞧就好!”
傍晚時分,二光又從滁州城裡回來了。
燈下,翠娘望著那一堆白花花的銀子,歡喜得笑眯了雙眼:“相公,年底,咱們就能買宅子了!”
“娘子!哪裡需要年底,下個月就可以了,我已經看好了一處宅子,講定了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