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果然是個有福澤的人呀!”
梅花低了頭,假裝羞澀,一言不發。
晚上,大光一進家門,楊母就歡天喜地地對他說:“兒!從今日起,你和梅花也該分房睡了!”
“分房睡?娘——”大光紅了臉,心裡對娘有些怨怪,自己雖然夜夜糾纏梅花,可是做孃的也不能管起兒子媳婦的閨房之事。
“傻小子,你不知道,你媳婦有了身子啦!”
大光大喜過望,一把攥住梅花的手:“娘子,這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從今日起,你到北屋睡去!”梅花瞪了他一眼。
北屋是牛屋,一張床空在那裡,是冬天時三個光輪流守夜給牛添草料睡的,梅花這般說,是因為心底厭惡大光,不由自主衝口而出,大光卻渾然不覺,依舊沉浸在梅花懷孕的喜悅裡,連連點頭:“只要你能給我順利生下兒子,叫我睡院子裡都成!”
當晚,大光就抱著一卷舊鋪蓋心甘情願鑽進了牛屋。
翠娘站在窗前,看著大光鑽進牛屋的背影,忍不住對二光道:“你大哥如今真的是變了,再不是往日對玉姐她娘那般凶神惡煞的模樣!”
二光摸了摸濤哥兒熟睡的小臉,漫不經心地答:“管他呢!咱們自關起門來過咱們的日子!”
“所以說你蠢!”翠娘啐了一口,皺起眉頭:“你就不想想,大嫂如今得婆婆的寵愛,再生下兒子,咱們濤哥兒在老楊家還有什麼地位?你又不是長房!”
“娘子!長房不長房的,打什麼緊!咱們楊家又沒什麼世襲的爵位留給長子嫡孫繼承,那一百多畝田地,爹在世的時候就說過了,日後分家,三兄弟平分!”二光打了個哈欠,上床拉開薄被蓋在肚子上。
翠娘冷笑:“虧你還是你娘肚子裡鑽出來的,還沒有我知道她,你光看到那一百多畝田地,卻不想想這幾十年裡你娘手裡積攢下多少傢俬,遠的且不去說她,單說今年午季的麥子,就賣了多少錢呢!”
二光一聽,也來了興致:“你說得也有道理,只是就算大嫂生下兒子,可濤哥也是個男丁,娘沒有偏心的道理啊!”
“你這個豬腦子!難道看不出來,她是因為拿不住我,又制服不了金奔月,才巴巴的討了嚴梅花進門,好跟她一夥,來制我們的!她的心從一開始就偏了!沒見她這些日子一直抬舉嚴梅花,壓制我和你那厲害的弟媳麼?”翠娘嘀咕道。
“那——”二光想到娘手裡的大筆傢俬,也有些擔心了:“萬一將來分家時,娘把傢俬都給了大哥大嫂,我這麼多年豈不是白忙了!”
“哼!這個我早料到了!如今,就是要想法子,一邊讓你娘討厭嚴梅花,一邊利用奔月去對付嚴梅花,總之,務必要讓她在楊家毫無地位,這樣婆婆才不至於太偏心!”
“娘子!大嫂是沒什麼心眼,可也不算壞人,至於弟妹,人家當日幫過咱們,你就——”
翠娘神色一斂:“怎麼,你心裡還想護住春嬌那賤人?”
二光嚇得低了頭,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西屋裡,翠娘秘密算計,東廂房裡,楊母躺在穿上,一樣打著她的小算盤。
梅花懷了身子,若是一舉得男,自己大可以說她是長子嫡孫的娘,在翠娘和奔月面前流露出讓她當家的意思。
當然,像梅花這般花錢大手大腳,自己在世一天,就不能真的讓她當家。
不過,可以經常提這個話題,來鎮一鎮底下兩個小的,翠娘是一心想當家的,奔月雖然沒說過這話,可她那般傲強的性子,一定也想當家,到時候,不愁她們不服服帖帖!
眼下,就該暗示一下梅花,叫她隨時隨地站在自己這一邊了。
想到這裡,楊母舒舒服服的睡去了。
次日清晨,一家人吃過早飯,各自營生,梅花拿了個繡花繃子,坐在自己房中繡肚兜。
肚兜上紅花綠葉,喜氣洋洋,梅花想到腹中胎兒毫不費力地被楊家歡天喜地認領下來,心情大好,一邊繡,一邊輕輕哼唱著小曲:“吃苞要吃二月苞,戀妹要戀一般高,一般高來哪點好?嘴對嘴來腰對腰……”
想到這首曲子原本是丁二整日掛在嘴上唱的,她驀然住了口,心裡又開始煩悶起來。
“梅花兒呀!昨晚可吐了不曾?”梅花抬頭,見婆婆笑容滿面走進房來。
“嗯!吐了一次!”
“女人懷身子都這樣,就忍忍吧!告訴娘,想吃什麼?”
“婆婆,我別的不想吃,就想吃小紅尖辣椒炒